楚瑜一人占了一楼,清净的很,先是端正的坐着,后来懒懒散散的,倒把那点困意给逼了出来,半趴在窗户上,枕着胳膊小憩。
“你倒真是心胸宽阔。”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响起说话声,楚瑜这才被惊醒,抬头一看,原来是苏锦蓉。
楚瑜看她脸色就知道这人怕是又来没事找事,于是自顾自眯着眼,也不吭声。
苏锦蓉看她不应站,一腔怒火自然是要朝着旁人发。
“茶水这么冷,你们是怎么伺候的?”
一旁的丫鬟被这无妄之灾牵连到,也是有苦难言,只能惊慌道歉,然后换了新的上来。
楚瑜摇头,“你没下来之前人在这儿也挺好的,你一下来看哪儿都是毛病。”她刚睡醒,声音带着慵懒,听着倒不像说教,只是随口一句抱怨似的。
苏锦蓉捧着茶杯,“若是人人都像你这么管丫鬟,只怕家里都乱了套了。”
“下人也是以心换心的,你若是觉得自己给了人家银钱,就任性妄为……风水六轮转。”
“嗤。”苏锦蓉冷笑,“再轮流转,我这一生是主子,尊卑有序,他们也不能翻过天去。”
楚瑜摇头,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秋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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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两人静坐无言。
半响,苏锦蓉存不住气,先开了口,“其实被魏公子拒绝,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便痛快了,即使得不到回应也无妨。”
楚瑜一脸震惊,感觉自己听到了什么秘密。
“他怎么拒绝你的?”
苏锦蓉瞪她一眼,“这事你会不知道吗?少在哪里装模作样。”
楚瑜摊手,“我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
“就那日你从明楼跑出去,魏公子随即就跟出来了。”
哦,原来那日他也看到了自己。
“你先前……不是说什么只在心里喜欢的吗?”
“我原本那日也没打算开口,不过是……”苏锦蓉转过头,留给楚瑜一个后脑勺,“不过是不想留下遗憾罢了。”
楚瑜听着她的声音似是带着哭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就安安静静地坐着。
“我的亲事你也听说了吧?”
楚瑜答,“嗯。”
“你别看我父亲表面上很宠我与母亲,但实际上,心里一直埋冤我母亲未能生出个儿子来,先前又迫于我祖父那边的压力,一直不敢明着纳妾室。这几年他攀上了宁王,虽然宁王手里没有实权,但人家好歹是皇亲国戚,担着这个名号拿着皇室的俸禄,在权势上都能压我祖父一头。这才多久,他已经在外面养了外室生了儿子,就等着挑个黄道吉日的把人迎回来。他怎么能放弃宁王这根高枝呢?”
苏锦蓉说起辛密之事一点都不顾及,不过与其是说给楚瑜听,倒不如说是一种发泄,也不管楚瑜有没有在听,一股脑的要把自己想说的话全说出来。
“不过我父亲也只是个做生意的料子,官场上的争斗他根本看不清。古宁远借着我家的名义我是毫无意见,但如果他想跟我们家联姻,表面上看起来是我高攀了,但实际上,谁知道呢。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怎么会一口答应了要以王妃之位迎娶。偏偏我爹只看到了眼前这点利益,又因着他想借宁王的名义把他的外室接回家,可不是答应的痛快。别人随便抛出个诱饵,他就迫不及待地接住了。”
楚瑜眼观鼻鼻观心,半响,才幽幽开口,“其实,苏老爷好歹年长于我们,利弊得失他应当还是看得清的。不过嫁人确实是女子一生的大事,如果你实在抗拒,不如找苏老爷好好讲一讲,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回旋的机会。为人父母,总是会顾及子女的。”
苏锦蓉耻笑,“他才不会,他现在可窃喜着呢,毕竟我母亲生养我十几年,现在终于有可用之处了,他又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
楚瑜讪讪,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种事情,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更多的,就已经超出了范围。
苏锦蓉转头看她,不知想起什么,“不过你的处境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魏公子日后要效力于宁王,你我还是一个船上的人。”
“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苏锦蓉狂笑,不小心呛到自己,又抚着胸口平复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是前几日偶然听到的,还以为魏公子会事事跟你说呢,现在看来,也不完全是。”
楚瑜:你们这都是什么八卦讲了一半的毛病?
苏锦蓉以为她会很慌张,但半响也不见这人催问,也不再卖关子,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讲了一遍。
“宁王得了消息,说今年年末,最迟明年年初,海禁就会解除,到时候海上贸易,就是一波全新的商路了。这种生意自然是最早的人获利最大,而且听说不仅是海内贸易,到时候连海外贸易都有人抢着去做。但宁王不可能自己去做,只能寻到合适的人替他。先前在临浦县宁王就对魏公子赞不绝口,想收为己用才引着你们来到益州城。我原本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跟魏公子合作做生意,但现在看来,是把魏公子收到旗下了。也是,只有自己人,利益相关,才不会担心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