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两个毫不知情的人此刻已经睡醒了。魏敬之是没有午睡的习惯,只是浅寐片刻,但楚瑜在一旁抱着寝被睡的香甜,魏敬之醒了就动起手脚来。所以楚瑜完全是被魏敬之闹醒的。
“别闹。”楚瑜推开他,“你若是醒了就自去忙吧,我还困着呢。”
“夫人从益州回来就对我很是冷淡。”
呵?才回来不过半日时间,哪里就看出冷淡了?
楚瑜心里吐槽,也不理他。
魏敬之却像个想要玩具的小孩子,抱着她动手动脚,要达成目的。
楚瑜被他吵的烦躁不安,抬脚踢了他一下,这下刚好如了魏敬之的意。他捞过楚瑜的腿脚捏在手里,毛毛躁躁地不肯停手。
楚瑜被他碰到酥.痒的地方,闹的也没了睡意,但又不肯让他轻易如愿,于是两手两脚同时缠住他,“还动吗?”
她力气这么小,如果魏敬之想要压制,大概一只胳膊就可以了,但现在是闺.房之乐,魏敬之当然不会这么做,于是就作势动了几分力气,两人玩闹一会。
最后还是楚瑜先败下阵来,一边往后躲一边求饶,“魏敬之你快点停手……不然你晚上要睡软榻。”
如今两人关系亲密,魏敬之自然不把她的这份“威胁”放在心上,“那你总得许我点好处。”
他这时候提要求,自然是不言而喻。
楚瑜眼角都笑出了泪水,只得先“割地赔款”。
“好好好。”
魏敬之得了许可,放开她转而手脚麻利地要除她的衣物。
楚瑜制止,“等一下。”
“怎么?你要反悔?”
“悔你个头啊。现在是白日,我们刚回来就在房间里胡闹一个下午,传到阿娘哪里了怎么办?”
“我们院子里都是你的人,她们如何会到处去说。而且即使阿娘知道了,她肯定会高兴,不会指责。”
魏敬之此刻无比的不好糊弄。
楚瑜又说,“那我们刚回来,其他人都见过了,唯独徐先生和师母还未见,怎么说也是这事比较重要。”
这理由让人无法抗拒。魏敬之叹气,松了力气压下来,小声嘟囔道:“唉……此刻竟然觉得还是外面好。”
“噗嗤。”楚瑜笑出声,“好了,我们先起床去忙正事,等晚上回来再……”
“那晚上不许再找其他的借口。”
“好好好。”
魏敬之或许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如今至少在楚瑜面前,有那么一瞬间不用想起前尘往事,不用执着于深入骨髓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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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妥当,楚瑜又检查了带给柳如玉和徐先生的礼物,才出门。他们回来的消息,只在先前给徐先生的信里提到过,但也没有具体的日子,所以这趟到徐家,恰巧碰上先生和师母两人都在家里,也是巧合。
柳如玉是过来人,不用看其他的,但就是楚瑜过门槛时魏敬之下意识伸手虚虚护住她,就可以看出来,这两人已经交了心。而且说话间,两人也没有上次来时的那种客气疏离,言行间都透着亲昵。
而楚瑜来柳如玉这里,也没有什么流于表面的客套,就跟去小姐妹家里一样自在。虽然徐先生是比魏敬之高一个辈分,按理说柳如玉也是楚瑜的长辈,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友谊。
“阿玉师母,我这趟去益州,可是带了好多新鲜的布匹和衣裳的款式,还有首饰给您呢,你快来看看。”
两人去了内室,楚瑜像跟闺蜜分享衣服一样,新鲜激动。
柳如玉也不佛她的面子,挨个的看过去,“益州制衣的手艺,还是这么精致。”
楚瑜扶额,“看我都忘了,师母可是在益州长大的,自然见多了这些。哎呀,早知道我该给师母带些其他的物什回来。”
“这些就很好,我也有些年头没有回过益州了。”
“师母喜欢就好,您可以试试这套,这个颜色衬您的肤色。”
女人对衣裳首饰总是充满了热情。
另一边,魏敬之和徐先生对坐。
“这趟去益州,可有收获?”
魏敬之放下茶杯,点点头,“老师还记得苏首富吗?他带来的那个长子,并不是苏宁远,而是宁王古宁远,借了苏首富的身份。”
“这……”徐丛启只片刻惊讶,而后了然点头,“苏首富确实是他遮掩身份的首选。”
“不止如此。老师,倘若学生跟宁王做了笔生意,您如何看待?”
徐丛启抚了抚胡子,“敬之这话说错了。此事我的意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本心。”
魏敬之听了这话,低头笑出声。
“怎么?可是有人跟你说了同样的话?”
“是。”
徐丛启半眯起眼,“敬之可还记得我先前听你说过,真正体会过这人间的烟火味,有些事情,自然会被时间抹平,你如今可是有所感悟?”
“先前学生一直不理解老师,如今学生到要为此道歉了。”魏敬之收敛了笑意,“不过学生并不能沉溺于这烟火味,总有些事情,不做个了结,学生是无法真正的释怀。此话学生从前说,今日说,往后也是如此,希望老师能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