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当你妈是傻子?”阮妈妈从袋子里拿出购物小票,看到价格反手又是一掌。
还好江柏屿替阮心糖挨了。
阮妈妈对着两人一顿教育。没办法,金钱方面的价值观差距太大,她永远都没法理解花11万买包是什么奢靡行为。
阮爸爸则在一旁嗑着瓜子看热闹,偶尔插一句嘴,附和一声。
等到教育结束,阮妈妈端着摘好的菜和阮爸爸去了厨房,阮心糖两人终于瘫在沙发上松口气。
江柏屿笑着给她剥了颗奶糖,压压惊。
阮心糖就着他的手含住糖,顺便狠狠咬了下他的手指,没好气地骂他:“笑个屁呀你!哼!”
要不是因为他,她今天才不会买这些东西,想起来魏晗下午说的那些话,她又气得从江柏屿怀里撤出来,自己坐到沙发另一头去。
她要冷战!
说是冷战,也只持续到晚上睡觉时而已。
江柏屿太了解怎么哄她,而她又意志力薄弱,三言两语就被哄到怀里。
江柏屿轻柔地吻如雨点密集地落在她的敏感处,使她再也没法去想冷战的事,瞬间缴械投降,瘫软在他怀里。
云雨过后,江柏屿从身后抱住她,身体贴着她的每一寸,他把玩着她的指尖,又拿到嘴边轻轻地吻。
后来这种温馨的动作又变成某种暗示。
阮心糖最后累到完全没力,被江柏屿抱到浴室简单冲洗完,回到床上就睡熟了。
至于魏晗说的那些话,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很快到除夕当天,阮心糖和江柏屿跟两边的大人说好了今天在江家别墅过,明天正月初一再陪阮爸爸和阮妈妈。
因为不久前才失去两个亲人,江家的这个新年过得非常简单朴素。
江柏屿还记得去年的除夕,来了不少亲戚聚到他们家过年,硕大的客厅竟都是人,他从楼上下来时被很久不见的亲戚拉着嘘寒问暖,围在一群姨妈姑妈姑奶奶当中周旋。
他从小就受这些女性亲戚的偏爱,但言漠承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去年他被妇女们围住时,言漠承在一边和亲戚的小孩儿玩ipad,被一群小孩团团围住,用自己高超的游戏技巧征服了一众小屁孩,纷纷喊着哥哥舅舅叔叔的,辈分虽乱却喊得很热情。
两人都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撤出来时,又默契地躲到二楼天台上抽烟。
言漠承问他:“明年要回来了?”
“嗯,怎么,感受到了威胁?”他开玩笑。
言漠承吸了口烟,表情在烟雾中有几分认真,“有点。”
江柏屿笑:“那你打算怎么消除我这个威胁?”
言漠承看他一眼,也笑了:“这可不能告诉你。”
两人在天台笑了会儿,言漠承突然又说:“你还记得你13岁生日那天,我跟你说过什么?”
江柏屿不记得,直到今年除夕,他依然没想起来。
也许从今以后,他再也无法知道言漠承在他13岁生日说过什么。
今年过来他们家拜访的只有两个姑姑家,江明峰提前打过招呼,不想招待,没有心情,所以其他没那么亲近的亲戚便都识趣地没有过来。
中午吃了饭,那两家人也离开了。
晚饭时,宽阔的餐厅就只有他们五个人。
言嫣不再像以前那么热情,总是闷闷的,也不再主动跟阮心糖套近乎。
江知礼经过上回的事后,在江柏屿面前也收敛许多,不再厚着脸皮跟他嬉笑玩闹。
本应热闹的年夜饭,却异常安静。
纵然一桌的佳肴,因受气氛影响,阮心糖也是胃口缺缺。
吃完年夜饭,江明峰让他们留下来过夜,明天再走。
阮心糖和江柏屿本来也想多陪陪他,便答应下来。
几人到客厅看春晚,江明峰只想听个声音,倒想下会儿象棋,便让江柏屿陪他。
阮心糖偶尔看看电视,偶尔又看看江柏屿的战况。
江知礼看了几个节目就说要上楼睡了,言嫣也对春晚没多少兴趣,跟着上二楼回了卧室。
言嫣不在,江明峰才说:“什么时候给你言阿姨约个心理医生,我想带她去看看。”
阮心糖闻言看向江柏屿,江柏屿的视线还在棋盘上,只点了点头。
“她总是半夜惊醒,哭着睡不着。”江明峰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安慰自己妻子。
言嫣做过什么噩梦从不对他讲,她一向温柔体贴,却也总拒人于千里之外,心里闷着事也很少会开口讲出来,总让人担心会不会闷出病来。
江柏屿对言嫣的情况只是安静听着,没有什么建议。
下了几盘棋,江明峰也乏了,突然想起来去年买的一些烟花没有放完,便叫管家拿些出来。
“不管怎么样,今晚除夕夜,咱们还得热闹下。”他说着,竟起身跟着管家一起去库房了。
那背影实在有些孤独,阮心糖轻声道:“其实爸也很想家里能热闹些啊。”
江柏屿靠着沙发背,两手枕着头,表情有些伤感:“他最希望的就是看到儿孙满堂。你别看他平时不怎么关心咱们孩子的事,其实早把家里儿童房收拾好了,连那些装饰都是他亲手弄的,做新的秋千时还差点闪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