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女人举杯喝水,掩饰尴尬,“突然毁了和唐氏公子的婚约当然没法继续待下去。”
江柏屿也拿杯喝水,“我倒是忘了这茬,突然毁婚约,突然提分手,是你的作风。”
女人撇了下嘴角不满地轻哼一声,弯腰抱起脚边一直蹭来蹭去的布偶猫,逗弄着说:“芋头,你爸爸还在记仇呢,平时对你还好吗?没有把对我的怨恨转移到你身上吧?”
“当然没有,你是你,猫是猫。”江柏屿弯腰把另一只小彩虹抱在怀里,“对了它改名了,现在叫小糖,这一只叫小彩虹。”
女人手里握着猫爪子,听见这话愣了下,深知以江柏屿的性格不会给两只猫起这样的名字。
当初她给怀里这只猫起名芋头的时候,江柏屿还嫌幼稚,后来知道她是因为喜欢吃芋头才起的这名,叫的倒是比她还勤。
只可惜,都成了当初。
“有女朋友了?”她问。
“这两件事有关系?”江柏屿避重就轻,撸着猫眼也没抬。
“随便问问……”女人话音未落,门铃突兀响起。
阮心糖早就等在门外,不停把手举起又放下,来回五六次之后才鼓起勇气按了门铃。
门猝不及防被拉开,阮心糖一口气提上胸口,抬眼只见面前站着两人两猫,仿佛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落下东西了?”江柏屿问。
旁边女人看了江柏屿一眼,没搭话。
“我忘拿包了。”阮心糖露出点不好意思来。
可不得不好意思,打扰了人家一家四口的温馨时间,呵呵!
江柏屿回头环顾四周:“放哪儿了?”
这时女人开口道:“沙发上,那个棕色的小包,柏屿你去拿过来吧。”她刚刚一来就注意到那个女士包了。
阮心糖突然被那女人的后半句话戳了心,这亲昵的口吻,怎么听怎么膈应。
江柏屿拿了包从客厅折返回来时,阮心糖笑着寒暄道:“江总,这位美女没见过呀,是您的朋友吗?”
“我们见过,刚刚在楼下,你撞掉了我的手机。”女人提醒道。
“啊,不好意思。”阮心糖脸上勉强挂着笑,心里只道咱不能不提这茬嘛。
江柏屿看了阮心糖一眼,跟女人介绍说:“这是我助理阮心糖。”
女人抿唇微笑,伸出手来跟阮心糖正式打了招呼:“你好,我是念裴。”
她自我介绍,却没介绍自己是江柏屿的谁。
“你好。”阮心糖的视线落在念裴怀里那只猫的脖子上,“裴”字明晃晃的挂着,随着猫头转动晃来晃去。
原来叫念裴啊,在江柏屿心里大概分量很重吧。
阮心糖压下失落的心情,友好笑了下准备挎上包,江柏屿此时却补充道:“我朋友。”明显是冲她说的。
阮心糖动作顿住,抬眸快速看了眼江柏屿,与他对视的瞬间,对方眼神坦然明亮,毫无遮掩。
原来,只是朋友啊。
阮心糖打完招呼离开,直到进了电梯嘴角还翘得老高。
电梯里只有三四个人,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仰头盯着下降的楼层数,就她一个人对着镜子眯着眼傻笑,只不过笑着笑着嘴角又垮了下来:
毕竟她跟江柏屿,连朋友都不是啊!
江柏屿:“做什么朋友,直接当老婆不好吗?”
阮心糖:“emmmm……不好。”
江柏屿:“???”
第10章 一颗棉花糖
“朋友也可以是前女友。”
这是薛奉遥在听完阮心糖一天的经历后说的一句大实话。
可惜实话总是不讨人喜欢,阮心糖恨不得拿面前的医用棉花球堵住她姐的嘴。
下班后阮心糖便来医院找薛奉遥,正好薛奉遥坐门诊今天能准时下班,阮心糖便决定跟着她回家蹭饭,过来后又忍不住把念裴的事叨叨了半天。
本来还开心江柏屿和念裴只是朋友关系,结果被薛奉遥直接泼了冷水。
“如果是前女友的话,他干嘛不直接介绍说这是我前女友呢?”阮心糖反驳她,却在接收到薛奉遥无语的眼神后又妥协道:“好吧,这样介绍是有点尴尬,但也不能证明就是前女友啊,如果真的是,那他们现在不应该更尴尬吗?”
“你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一定会尴尬?”薛奉遥继续把冷水往阮心糖身上泼。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呀?”阮心糖转着座椅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别逃避问题,”薛奉遥把白大褂挂到衣架上,走到阮心糖面前,一手撑桌,居高临下俯视着她,“我问你,只是女性朋友的话为什么挂着裴字项圈的猫本来有名字叫芋头,而江柏屿跟你说没有取名,这正好说明他本身在逃避这个名字,为什么逃避这个名字?因为是前女友的猫,前女友取的名字。”
薛奉遥无比理智冷静的气势仿佛置身审讯室。
阮心糖其实心里比她姐清楚,毕竟跟江柏屿真正接触的是她。
每次提到那个“裴”字江柏屿怔住的那一秒,他转移话题的意图,她都再清楚不过,只是她不想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