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炎叹息说:“短短几天,我这病好的迅速,也是多亏了你,见你精神萎靡,想必是多日劳累所致,我也是心疼不已,已经到了晚上,你每天陪在床边睡觉肯定睡不好,还是去后殿好好歇着吧。”
赵粲马上就感动地要哭了,但还是微笑摇头说:“能照顾你到病好是我最想做的事,又怎会想要独自去休息,只是心里不禁感叹,你病好了便不会让我这样一直陪伴着,心里倒有些不舍。”
司马炎半坐起,让赵粲也坐在床边,接着就把她搂在怀里,说:“救命之恩我怎会忘记,从今往后在我心里你都是最重要的。”
赵粲听了如饮蜜糖,只是傻笑着靠住司马炎,司马炎轻轻抚摸着赵粲的发髻,也在静静享受着这份安逸的二人时光。
“对了,阴美人和杨贵人如何了?”
煞风景的话,赵粲如同心里被插了一刀,但是这也是她了解的司马炎,心里永远不会无视其他的女人,但赵粲并不能做到去憎恨司马炎,只觉得是这些狐狸精在中间作祟。
阴香已死,就只剩杨芷馨了。
“阴美人已经病死了,陛下不必再想念。”
司马炎听了,惋惜了两秒钟,不过斯人已逝,司马炎才不会痛心疾首念念不忘,于是立刻又说:“死便死了,那杨贵人如何了?我那天病发是否度给了她?”
赵粲很想骗司马炎没有病,然后就让杨芷馨这么死掉,但毕竟她是个贵人,真的死了是隐瞒不住的,司马炎得知了一定不会高兴。
“的确是染上了疫病,不过毕竟时间不长,并不严重,陛下不必放在心上。”
司马炎摇头说:“然而这病实在凶险,可不能等她变成我这样再去治疗,既然太医监已经有办法治愈,还是趁早把药物送去鸾凤殿吧,不要耽搁了病情。”
赵粲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也只能应承。
过了好一会儿,司马炎吃了药,困意皱起,立刻就睡下了,赵粲唯恐陪伴的时间会消失,仍旧在床边候着,下令留一盏烛火,让周围的人全部退下,她要一刻不停地看见司马炎,与他独处着。
那熟睡的脸如此安逸,赵粲痴痴地笑着,也被感染了一样,困意袭来倒在他的身边也睡着了。
夜晚极其的安静,侍从们因为赵粲不要打扰的命令也都乐于放下每日的劳碌去享受着休息,然而有一个人从侍从睡觉的地方起身,蹑手蹑脚朝着司马炎的寝间走过去。
是芒硝,见到四下无人,已经来到了门口,几步就躲到了屏风后面,偷偷看一眼,借着微弱的烛光,立刻就看到了司马炎和趴在身边的赵粲。
自从司马炎转好,芒硝因为出那馊主意就不受赵粲待见了,根本见不到司马炎,如今见到司马炎睡熟的样子十分安逸,的确是像侍从们说得那样转好了,芒硝的表情惊恐不已,赶紧朝着东宫的方向去了。
第163章 弑君
贾南风这两天的觉睡得好上加好,被叫醒虽然很烦躁,但听说是芒硝来了,还是勉强去见了一面。
“大事不好了!”跪在地上磕头贴地。
“鬼哭狼嚎什么?!”
芒硝颤颤巍巍说:“陛下,陛下好像被救活了。”
贾南风根本不相信,呵斥说:“胡说八道,这个病都害死快两万人了,还没听说谁治好了,难不成皇帝陛下真的天生神力,真能靠着诵经就能自愈?”
芒硝摇头说:“并非,赵贵嫔因为白贵人的劝说,又同意让太医们来为陛下看病了,太医们为陛下重新治疗,病也转好了许多,好在奴男用的计策没有被当场识破,保住了太子妃的秘密。”
贾南风过去就是一巴掌,把芒硝打倒在地上,恶狠狠地说:“狗东西,办事不利还说得和将功补过一样,识破了也是只有你死而已!”
芒硝赶紧跪拜磕头,不停地说:“奴男该死奴男该死···”
贾南风坐回座位上,心里开始觉得有些担忧,如果是平常,司马炎病好就病好也没什么关系,什么天子也不过是人而已,人就有死的那天,皇位早晚是太子的,无非就是等呗。
但现在不一样,正是因为自己在东宫所做的一切,提前准备让太子登基了,这不就是盼着司马炎死吗?如果让他知道了,那可是忤逆大罪,就算废了太子也不为过。
忽然觉得惊恐无比,贾南风赶紧对着钩吻说:“快去把定做的衣物全部销毁,任何人不许再胡乱称呼太子为陛下,这些天的事情不许传出东宫外,违令者灭三族。”
钩吻立刻去办,贾南风左右不是踌躇不安,芒硝更不敢说话,只在旁边等待着命令。
没过一会儿,钩吻惊慌失措地跑回来,差点栽到在地上,贾南风觉得撞见鬼了,每个人来和自己汇报都是这副样子。
“你又是犯得什么病?慌慌张张!”
钩吻吓得都哭出来了,但并非是被贾南风吓坏了,赶紧哭嚎着说:“婢女刚才去销毁衣物,发现太子的龙衮不见了!”
瞬间跌坐了下来,贾南风的手都不自觉地在发抖,衣服怎么可能会自己跑,更何况还是只做了一半的衣服,一定是有人拿走了。
有人在背后指使,为的就是要得知这忤逆的事情,现在东西在那人的手上,那人就可以随时揭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