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想明白了。”
“不是我的,我不会再强求,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负担,我不会再接近你,也不会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你不必再躲我。”
“冰灯……你若是不想看到,随便扔到哪里去,或者烧了,或者毁了,只是不要再还给我,就当……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唐易唇边终于浮现出一丝释然的笑,她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轻轻地向前推了推冰灯。
小五的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颤,他贪婪地看着唐易,半晌,敛了敛眼角:“我说了,我不收。”
“我这便走了,你好自为之,我希望能在议事堂见到你,我保证,从此之后,我们都是同僚关系,不要……再躲我了。”
唐易笑了笑,往前走了一步。
这一步几乎让小五惊到了,他缓缓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要再还给我,我与你从此两不相干。”
他的额发在眉骨上笼上了一层阴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只看到一脸的冷漠。
唐易一步一步的逼近,而小五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终于抵到了身后粗壮的桃木树干上。
他退无可退。
魔界的未来魔君大人豁然抬头,死死地盯着唐易,眸子里隐隐有血丝,“唐易,你究竟想怎样?”
唐易终于笑了起来,将血色冰灯推到了小五的怀中,“灯还给你,你的人,给我。”
“我不会……”
他骤然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唐易,“你在说什么,你莫非在骗我?”
唐易的眼睛微湿,她不想再骗他了,她又怎么会骗他呢?
唐易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涩,“在这一年里,我走过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风景,也遇到了很多很多人,我一直都没有告诉你那时候,我想要说的话。”
“我在想,如果哪一天我死了,或者我魂飞魄散了,这个世间再也没有我,那么一定遗憾有一句话没有告诉你。”
“我现在,告诉你一年前的答案,我喜欢你。”
“不论是小五,还是五魔君,又或者是厉深,我都喜欢你。”
一年前?
厉深的眸子巨震。
他的掌心骤然出现了一些纸鹤,被折叠的整整齐齐。
厉深涩声说:“当时你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就是……你喜欢我?”
唐易抿了抿唇,“是的……只是我被……抓了起来,在生死之际,我才明白了自己的口是心非。”
所以,不是什么从未动心,也不是什么从未喜欢,而是……她不敢面对,不想面对,一直在逃避。
经历了变故,她本该告诉他她的心意,却因为心痛于大魔君二魔君六魔君八魔君的死去,这一年来,一直在魔界游历疗伤。
他以为,她是来诀别。
而她,是踏过千山万水,红尘万里,告诉他,她的答案。
厉深喉头哽了哽,缓缓伸出手,轻轻地触碰唐易的脸颊。
这是无数次的梦中出现的画面,她近在咫尺,而他,终于可以触碰。
“……小易,”声音低哑,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唐易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于心不忍,当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刹那,便成了困在牢狱的囚徒,卑微而又奢望地渴求温暖。
她怕自己陷入那种境地,可是如今明白,她已经泥足深陷。
眸子里闪过一丝调皮的笑意,唐易右臂一伸,直接抵在桃木树干上,危险地逼近厉深。
眸子相对,那里面,只盛着彼此。
唐易轻轻踮脚,印在小五唇上一个薄如蝉翼的吻。
她飞速地离开了,往后退了一步,轻笑说:“以后,你就是我唐易的人了。”
她转身就走,身后传来沉重的喘气声,一双有力的手扣住了她的手腕,直接将她摁在了适才的树干上。
她被禁锢在他的怀中,快速的心跳声仿佛擂鼓,咚咚咚地交叠在一起。
“厉……”
唐易想要说什么,呼吸就抵在了她的脸上,冰凉的唇封印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初时是小心翼翼,似是带着不可置信,随后便是攻城掠池,几乎喘不上气。
唐易顿了一瞬,身体慢慢地放软,抬头迎了上去。(只是走下剧情没有写乱七八糟的审核大大放过这章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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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魔君?”
“……”
“五魔君?”这次声音重了一点,温茂无奈地在厉深面前挥了挥手。
厉深一怔,回过神来,看向他。
“温大人,刚才有点出神,讲到哪里了?”
温茂叹了一口气,“五魔君,我刚才说既然唐大人回来了,是不是要重新规划一下议事堂的事务?”
他们在开例行会议,奈何说着说着厉深竟然开始发呆,这等事情几乎从未发生过。
厉深微微皱眉,“此事我与唐大人商议过了,她暂时不接受魔宫事务,暂时还由冯大人掌管。”
弥星渊:“这不妥吧?魔界这些年都是由唐大人发展规划,她回来之后不重新接手,实在是说不过去。”
冯大人垂着眼眸不说话,倒是一贯的风平浪静。
那副样子摆明就是说随你们定。
厉深想起来昨晚上唐易与自己的深谈。
唐易说这些年来她雷厉风行推行新政,得罪了不少人,最开始少不了暗杀之类,后来自己强大了才隐去了表面的敌意,可是实际上私底下的敌人不少,很多时候她处理事情,常常都听不到真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