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桓喝了酒开不了车，他又耍酒疯非拦着岑衡不肯他开车，嚷嚷着疲劳驾驶不安全。
二人在冷风中等了二十分钟的代驾，折腾半宿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里三点半了。
将耍酒疯的岑桓送进了房间，岑衡揉着眉心回了自己卧室洗漱。他今年还真是跟酒鬼杠上了，一个两个喝醉了都不省心。
洗漱完躺在床上，岑衡用手机打开了岑尧发给他的视频。
视频一共一个小时零三分钟，他点开外放，单手举着手机送到眼前。
“大家好，诶，有人吗？”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小脑袋，似乎是不太熟悉软件的功能，左右张望着，一会儿近一会儿远。
“我是燃夙。”
苏然将镜头固定好，开始回复评论。
“是本人，不年轻不年轻，毕业了，对……本名叫苏然。”
“为什么起这个笔名……因为取名废，干脆就把真名反过来换了两个字。”
“什么时候开新文？我刚完结一天宝贝儿，你怕是要逼死你亲爱的大大。”
“下一本可以写长一点吗？一百万起？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
苏然跟他们聊着天，没一会儿手机信息突然响个不停。
她打开看了一眼，是编辑发的消息，让她别废话赶紧做广告。苏然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有正事儿的啊，差点儿忘了，推荐一下新书，明天八点会上预售……”
岑衡将视频退出去，打开百度输入了苏然的笔名。
“燃夙，XX网站驻站作者，新生代网络作家，已出版作品十二部，签约影视三部……”
他将百度百科往下拉，苏然的作品多是些一看书名就知道内容甜甜腻腻的小说，受女性读者喜欢的。
最下面，标注着早期作品的两行看得岑衡心惊肉跳。
《霸道总裁的小猫妖》、《吸血鬼老公：獠牙撩人》。
岑衡皱着眉退出去切回视频，手一抖，手机直接砸到了脑门上。他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额头去捞滑落在枕边的手机。
“大大能不能说说初恋……”
岑衡听见扬声器里传来轻快的声音，“当然可以啊！”
他心一紧，忍着痛又把手机举了起来，握紧。
“让我来回忆一下我那刻骨铭心的初恋啊……”
苏然撑着脑袋，往嘴里塞了一块饼干，“我记得那时一个清晨，薄雾笼罩着操场，他穿着和我一样的衣服，一件熨帖的白色衬衫，一条黑色长裤，脖子上还飘着一条鲜红的红领巾……”
【大大，我裤子都脱了你给我听这个？】
【……多美好的爱情啊，都给我哭！】
【老实交代，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的原因是不是大大你抢了人家的小饼干，然后人家跟你绝交了？】
……
苏然没在初恋这个问题上继续，很快转移了话题，转移得相当生硬，“要不我们来聊聊其他话题吧？”
又天南海北扯了一会儿，苏然匆匆下播。
岑衡看完整个视频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臂，抓紧最后的几个小时补眠。
第二天一早岑衡就去了云城大学，中午订了外卖蹲在实验室门口吃，吃完了又跟实验室的负责人和老师开会。
事情解决得比他想象中的顺利，接下来两天可以安心陪家里人吃顿饭。
晚上九点多到了家，饭厅里的灯还亮着。
肖秋红坐在餐桌旁边等他，见他进来立刻进厨房端了一碗甜汤出来。
“雪梨银耳，明天早上几点走？”
“都解决了，明天不用过去。”
岑衡用瓷勺舀了几口，嫌麻烦，撂了勺子端起碗小口喝着。
“有勺子不用，你这样子以后找了老婆要被念叨的。”肖秋红皱着眉轻声埋怨儿子，又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嘱咐他慢点儿喝。
“不会。”岑衡想到了苏然吃饭那狼吞虎咽护食儿的样子，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谁也别嫌弃谁。
“什么不会？”
岑衡放下空碗擦了擦嘴，“没什么。”
“你明天不去学校正好，我晚上约了乔阿姨，她女儿今年二十五岁，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你要不要……”
“不要。”岑衡细细擦着指尖上沾到的甜汤，仰头看了一眼楼上，“让大哥去见吧。”
“你大哥都多大了，人家姑娘才二十五六。”肖秋红不满，“你大哥我自有安排，他天天儿在我眼睛前头晃，倒是你，过几天一走要元旦才回来，我哪儿逮你去？”
“你也别老说你哥，你自己也不小了，没给我找个国外儿媳妇也就罢了，自己也多少上点儿心。你二婶都张罗着给岑尧相亲了，人家研究生还没毕业呢，对结婚这事儿可积极得很。”
岑衡任她念叨着，等肖秋红说完了才回：“我有数。”
“你有什么数？你自己要是能找个女朋友，我之前养死的那盆多肉都能活。”
“妈……”岑衡被她逗乐了，“您那多肉都发霉了，别惦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