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一会儿想着关于月亮的神话故事，一会儿想着每一个俗世之人的生活。
过了好半晌，她才忽然回神。
只是这时候，苏小暖发现，在别人眼里，好像时间只过去了眨眼那么短的一瞬间。
只有她觉得，刚才那“一瞬间”是那么漫长，像是一整天，像是永恒。
系统在这个时候忽然出声提醒她：“恭喜主人，刚才又参悟了。”
“嗯？参悟了什么？”苏小暖一脸茫然。
她刚才什么都没想啊，只是任由思绪随便飘着。
系统软糯糯的声音继续道：“主人，你刚才无意间参透了天地间的规则，所以精神力的等级又提升了。”
“天地间的规则？我想不起来是什么了。”苏小暖无奈地说道。
这会儿再重新回想，她一点都不记得刚才自己在想些什么了，只是隐约记得想了很多东西。
“参悟就是这样的，精神力的提高是上天给心思通达的人的奖励，但是为了防止参悟规则对尘世造成一定的动荡，所以你会把悟到的东西忘记掉。”系统高兴地解释道。
苏小暖这才明白，她记得以前也曾参悟过一次，那次之后，她的精神力就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同样也是想不起来自己当时参悟了什么。
“原来如此。”苏小暖对此倒是没那么执着。
忘了就忘了，只要实力有提升就不亏。
系统心里现在对苏小暖充满了崇拜，它以前也有过宿主，那么多宿主里面，一共也才见过几个人偶尔参悟了一次。
像现在主人这样的，短短时间内，居然参悟了两次，它从未见过。
这足以说明，现在的主人是个被上天选中的天才。
“主人，你感受一下你的精神力变化吧。”系统的声音中含着掩藏不住的兴奋。
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知道，主人的精神力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苏小暖试着放开了自己的精神力，这一下，她立马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周身忽然出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那些声音原本离她很远，现在却好像突然被人拉近了。
隔着半个院子坐着的达官贵族们，正热火朝天地讨论事情，方才苏小暖还只能听到模糊的讨论声，如今却好像他们就在她耳边说话一样。
她听得一清二楚。
甚至整个皇宫的动静，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听到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一个小宫女羞涩地对一个侍卫说：“石头哥哥，婶子的身体是不是好些了？”
还听到姬燕尘正礼貌地拒绝封无言的邀请：“在下一会儿还有事，怕是不能跟郡主一起赏月了。”
苏小暖对这一切都感到非常的新奇。
“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能听到这么多东西？”苏小暖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感受。
她隐隐觉得，只要她想，她还可以控制着自己的精神力，只听某个地方，某个人的声音。
“这就是精神力的好处，若是修炼到大乘境界，别说这小小的皇宫，就算全天下的一草一木，都尽在你的掌握之中。”系统软软的声音说起这话，颇有些豪情万丈。
苏小暖也被它说得热血澎湃。
精神力真有这么厉害？
听到了她在脑海中的疑惑，系统又解释道：“不仅如此呢，精神力其实还有很强的杀伤力，修真界经常有人用精神力悄无声息地害人。不过使用精神力发起攻击，对试用者的损耗也很大，容易伤到根本。你在这个世界很安全，暂时不需要学这样的功法。”
苏小暖想了想，认同了系统的说法：“没错，而且我现在每天要忙的事情也太多了，再加一条反而会让我力不从心。”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要是满脑子都想着把所有事情都做好，到最后只能一无所获。
过这一辈子，就得选自己最需要的，走自己最想走的路就够了。
之后苏小暖又练习了好一会儿精神力的使用方法。
她只需要坐在这，想听什么地方的话，直接调用精神力，去那个地方捕捉就可以了。
若是她不想听，就把精神力全数收回，周围那些声音立马就不见了，也不会影响她休息。
苏小暖玩得不亦乐乎。
直等到宫宴快要散场，那些贵人们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她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跟其他人一块，把戏台子拆了。
出了宫门，她就得跟戏班子的人分道扬镳了。
其他人回了那座山上，苏小暖则是打算回家舒舒服服地睡个觉。
谁知刚走出去没几步，她就被人叫住了。
“苏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叫住她的人是姬燕尘，此时正撩开马车帘子，目光含笑地看着她。
宫灯发出昏黄的光，照在他脸上，给他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不劳烦姬公子了。”另一道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第四百零四章 独处
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苏小暖微微一愣，一回头才看见，不知何时，百里瑾已经走到了她身后，正用那双墨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
他今日穿的是一身玄色的长衫，衬得他整个人身姿挺拔高大，逆光站着的时候，像是一堵高高的墙，仿佛把所有黑暗都挡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