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这样了，他终究无法再说出苛责的话。
况且，刚才这两个人吵也吵过了，骂也骂过了，女儿伤心，显然残存在莫离记忆深处的那一抹意识也同样不好受。
此时此刻的司马长老很庆幸，莫离想不起关于褚成峰和司马小雯一丝一毫的记忆。
那么就让那个褚成峰永远的在莫离黑暗的记忆深处埋葬吧。
永远都不要恢复，永远都不要醒来，这样对他们三个人都好！
想到这里的司马长老，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你和小雯的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以后谁都不要提了，那孩子的性格我知道，她不会去打扰你和柳灵的生活。”
“我知道，小雯不是那样的人。”对这一点，褚成峰深有体会，他当然知道司马小雯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你知道就好，我去客厅打电话告诉另外三个长老你回来的消息，他们现在还在找你。”
司马长老转移了话题。
“你们怎么联系？”褚成峰沙哑着声音问道。
“我不能和他们三个都联系上，我只能联系上其中的一个，然后一点点通知吧，不过要等段时间。”
褚成峰沉默不语，司马长老也不想说话了，带着褚成峰就离开了顾君白的书房，而这个时候，顾君白正一个人坐在客厅喝茶，没有看到顾乔乔和司马小雯。
“顾先生，小雯和乔乔呢？”司马长老问道。
顾君白先是给两个人倒了一杯茶，放在他们的面前，淡笑着说道，“那两个丫头回房间了，放心吧，都没事了。”
司马长老松了一口气，将茶杯里的茶水喝了几口，这才感觉好了一点，有顾乔乔在，他就放心了。
毕竟在感情方面，如何安慰女儿，他哪有什么经验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万一说错了反而惹得女儿伤心，那岂不是雪上加霜吗？
褚成峰坐在沙发另一侧，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君白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这个小伙子他见过一次，也听秦以泽说过他当时的情况。
只不过当事人没有这方面的意向，他自然不会多管闲事儿。
倒是没想到竟然是凤凰族的族长。
只不过有一点让他感到很诧异，血脉觉醒，按道理讲，人的整体气质确实是会发生很大的变化，但是不至于刻意的忘掉了某个关键的人物，对此他不大理解，但这毕竟是凤凰族的秘密，他也没有那个心思掺合进去。
第1772章 忘了也好
但是有件事儿却是要告诉这两个人，“对了，和你们两个说一下，刚才司马小雯走的时候，说想让我帮她抹去关于和褚成峰的一切记忆，我暂时没有答应她，毕竟她和丹尼不一样，所以我没有万全的把握。”
“什么，她要抹去和褚成峰的一切记忆？”
脱口而出的竟然是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褚成峰，凤凰族的莫离族长，顾君白淡淡的扫视了他一眼，点点头，“是的，没错。”
司马长老最关心的是女儿是否会神识受到损伤，毕竟他们的血脉和常人是不同，是有神族血脉的，有优点就有缺点，有些事情轻易不能做，做错了就是万劫不复。
“小雯，她强烈要求吗？”司马长老担忧的问道。
“她有这个想法，乔乔在旁边劝了两句，让她考虑一下，况且我最近也不会离开帝都。”
顾君白淡淡的给了一个解释。
听到这里司马长老放心了，因为目前拥有这能力的只有顾君白。
顾君白不伸手，女儿就不会贸然行事。
不过他倒也觉得这主意不错。
真的能将褚成峰这个臭小子忘掉了也是一件好事。
这才想起刚才褚成峰的反应，但是在顾君白面前，他是不会像在书房里那样随意的，却还是沉声的说道，“族长，小雯真要是这么做了，如果没有危险，我是赞成的。”
忘了多好啊，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的女儿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也不至于想起那个对她那么好的褚成峰而伤心欲绝了。
褚成峰再次抿紧了薄唇，轻轻的点点头，“嗯。”
在这件事情里他是最没有发言权的。
他也不理解自己刚才反应那么大是为什么。
似乎内心里有一个虽然微弱，但是却好像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在嘶吼的声音阻止小雯这样做，但是他却只能将所有的话语，打到无边的地狱里。
他没有权利，要求司马小雯不这样做！
如果真能忘了也是一件好事。
他的心里甚至有一丝惶恐，他知道，作为褚成峰的那二十多年岁月的神识，并没有完全的消失。
可是他不知道他在哪里，是在丹田还是在识海，可是却知道，他还是存在的，尽管那存在感几乎等于零，可他却不能忽视。
万一有一天他想起了一切怎么办？
就像司马长老刚才说的，他们三个人都将处于尴尬的境地。
他不可能抛弃柳灵，毕竟两个人相依相伴了这么多年。
所以说什么都想不起来是最好的，只是这么想着，他的神情还是显而易见的颓废起来。
惹得顾军白看了他好几眼，他印象中曾经见过凤凰族的族长，年轻气盛，意气风发，修为高长得好，有着别人无法比拟的优越感和风华，但是却没想到，他们几经涅槃，本可以尽善尽美，可有的时候，却能将人生过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