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继续说下一个话题。既然殿下认出他是当时的人类幼崽了，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是您就是当初一直和他说话的女孩呢？”
龙仆甲原先是不知道这回事的。当时和尼古拉斯看完回想水镜，留意到他无意喃喃出的女孩，联想到偶然间看见他经常趴在床底说话，以及最开始问过自己关于城堡中还有没有其他人类的问题。
龙族没有改变声音的能力，而那只骨龙是雄性。
“关于这点我并不想和那愚蠢的人类幼崽说话。”
“您是不是知道他还在恨您？”
“当然，在他还那么一点的时候。”软软伸出手，在亮闪闪的某端比划一个高度，“啧，那种厌恶的眼神，真是让龙感到烦躁。”
“你们看了回想水镜也知道吧。从他的角度看，我是要干掉他，而那只骨龙护着他。”
“毕竟是那位人类的孩子，在她家蹭吃蹭喝那么久，总该要回报些什么。”
“咳，虽然不想打断您，但殿下，您当初是不是看了什么类似于报恩的书？据我所知，自从王和王后出门游历后，本来充满学术性的书架意外被各种杂书替换掉大部分。”
“闭嘴。”龙尾一扫，被已经察觉到的龙仆甲机智躲过。
“幸好我早有……呃。”躲过殿下的龙尾，却没躲过殿下巴掌的龙仆甲倒地，“都是下属的错，请您继续。”
“也怪我当初实力不够，在给那房间布满禁制的情况下，还是能被那只骨龙找到机会。”说到这，软软的语气有些懊恼，“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够它和那个人类幼崽说些什么。”
“关于那个法阵，书上漏了一条：凡是祭品自愿踏入法阵的，法阵所产生的效益会再次提高一半以上。”
听到这的龙仆甲震惊抬头：“所以当时尼古拉斯相信那只骨龙的原因……”
“哼，我也懒得记人类幼崽当时逃跑过几次。”
“差点让他成功的那次，正好我在长尾的重要阶段。”
目光看向自家殿下现在还留有伤痕的尾巴，龙仆甲眼中划过心疼：殿下可以说是被城堡里的龙们宠着长大的，当时却……
龙族断尾后的长尾是个很痛苦的过程。
不能动用任何法阵、咒术，不能在长尾期间发出一声龙啸，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筋肉长出。相连，断裂，无限重复，直到筋肉之间找到最契合的位置才能正常长尾。
他还记得当初殿下回来把自己锁在地下室里的那段日子。
“殿下当时也该和我们说下情况！您不应该在承受痛苦的情况下还护着一个人类幼崽！”
“你知道我父亲有多讨厌人类。”软软语气平淡，“而且当时的你给父亲汇报不会隐瞒。”
“……”龙仆甲垂眸。当时的他的确会这么做。
“我知道，如果当初放那个人类幼崽出去，等着他的只有死——我不想让她的母亲死后不得安眠。”
“怪不得……”
“对，如果当时强大的话，我就能及时救下她。”
听出殿下语气中的沮丧，龙仆甲下意识地朝她看去，发现她已经把头撇到另一边。
“好吧。殿下，有件事我希望您能记住。”龙仆甲走到自家殿下面前，语气突然正经起来，“虽然我们不如殿下实力强大，但殿下需要做什么时，请带上我们。”
“就像殿下所说，我们并不是人类眼中刻版的形象，我们高傲，也会团结。”
“蠢。”弯着唇笑的软软一把掐上龙仆甲的脸，并把它扯至变形，“知道啦。谢谢。”
“对了，有件事我想要请求殿下，咳，还是关于那个人类的。”
“嗯？”
“如果可以的话，殿下给他一个出去散心的机会？”龙仆甲小心的斟酌词语，“我感觉，这个真相对那位人类打击还挺大。”
“哦，随他去吧。”软软不在乎的摆手。
“殿下是不要您的历练礼物了？”龙仆甲问得小心翼翼，“还是您的厨师？下属没记错的话，当时的您是最喜欢他做的那道瓦剌蛋炒饭的。”
“不是还有你吗？”软软斜了他一眼，“没记错的话你刚刚不是说过‘我有你还不满足吗’这句话。”
“咳。”
“一个人做的菜吃多会腻。况且我不想父亲回来的时候让他看见城堡里多出一个人类。”
“知道了，那下属这就去和那人类说一下？”龙仆甲正要走出门，突然接到自家殿下扔过来的一个盒子。
“这是……？”
重新找个舒服的姿势，软软合上眼帘：“给那个人类幼崽。然后把门关好，我要睡了。”
“遵循殿下的命令。”龙仆甲朝自家殿下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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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龙仆甲给自己传达完那位殿下的意思，尼古拉斯有些愣怔。
“咦？这么说你可以回到圣格斯坦了是吗？！”听到风声过来的龙仆癸一脸兴奋，“真好啊，癸一直想去那个地方看看呢！”
“还有，这是殿下让我给你的。”龙仆甲把盒子拿出。
尼古拉斯有些疑惑的接过，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躺着的居然是当时被那位殿下打败时，已经碎得不成样子的单边眼镜——它现在是完好的模样。
“其实殿下她是条好龙。”龙仆甲揉了一把龙仆癸的脑袋，无视后者龇牙咧嘴的表情，“你现在就可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