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抓到三皇子他们,知道他的身份之后,迅速将人放了,甚至向他赔礼道歉,又让人讲他们送回去,三皇子也答应不追究此事。
二当家没有那么天真,知道此事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过去,但有三皇子的承诺拖个几天还是没有问题的,等皇帝要整治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撤走了。
没想到的是,官兵来的如此之快。
说来还是他太相信皇家的金口玉言,同时也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欲念,若是昨日能坚持将安王世子送走,今日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
古计诚回来的路上,就将众人被抓的理由给三皇子说了一遍,虽然是他自己联合那群人问话时候的问题猜测出来的,但八.九不离十,三皇子自然告诉了皇帝。
被抓走的各世家公子,只来得及享受家中一夜的温暖,便被皇帝召集进宫,在通往众臣上朝的大殿的白玉阶梯前的空地上站了一天,从晨光微曦站到夕阳斜射。
皇帝经高公公提醒才想起外面还有了一群人。
有些体能弱的,已经脸色发白,摇摇欲坠。
皇帝看着有些过意不去,咳咳两声,保持威严,“尔等无视宵禁,现如今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了吧?行了,念在你们这几日已经受到苦楚的份上,朕就不予惩戒,思过一事也到此为止,回去吧。”
众人纷纷跪下磕头,“谢主隆恩!”
这一跪,那些个撑不住的直接就起不来了,将皇帝吓了一跳,“快传太医!”
已经站起身的安叶暄当时就将手抵在额头上,“啊,我的头,怎么这么晕。”然后就倒下去了。
旁边秦恒立刻伸手接住他,没让他摔地上。
之后,安叶暄享受到了自从上学之后再也没有享受过的来自长辈慈爱的关怀。
他爹不说他了,他娘也不骂他了,有求必应,要什么给什么,皇叔也是如此,当然是只要他不作死,要什么出格的东西。
顾忌沈瀚是先生,武学堂安王爷本来是不让他去的,但是架不住安叶暄一句:“我身体太弱了,不练练以后要再晕倒,起不来怎么办?”
沈瀚看着眼前一群才没蹲一个时辰马步就摇摇欲坠的公子哥们,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戒尺上前,挥手毫不留情招呼过去,“手给我架起来!”
“你便秘呢!把屁股提起来!”
“膝盖往哪放,你这都要跪地上去了!抬起来!”
军营的兵哪需要他管这个,这群人还想当习武将军,去乡下种田他都嫌弃他们。
秦老将军笑得很和气,看起来就是个慈祥的先生,也确实是如此,负手走过来跟沈瀚谈教学生的经验,“沈瀚呐,他们还是个孩子,别这么凶,把戒尺放下,不要吓坏他们。”
武学堂众人皆是感叹秦老将军人真好,向他投去期寄的目光。
然后,秦老将军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袖中掏出来一大把香笑着递给沈瀚,“来,用这个,点燃插在他们屁.股底下。”
沈瀚竖起大拇指,打从心底佩服,“高!”
武学堂其余人目瞪口呆,只有秦恒微微松了口气,还好,爷爷还是那个爷爷,一点也没有变。
柳长亭家中来的那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赶跑的那群来自祖地的亲戚。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柳家商号的财富足矣让人丢弃人性,丢弃恐惧,甚至为此死几个人也是没有关系的。
上一次来的事他爷爷的兄弟的长子的妻子和儿子,被他赶回去之后,消停一段时间,又死灰复燃,这次干脆拉着他一家子来了。
柳长亭回府的时候,对方已经大大咧咧住了进去,只差将行礼收拾好,正眉飞色舞的分化财物。
柳长亭当即冷笑,二话不说,让人将他们打断腿扔出去。
应为他的失踪,柳家的下人最近几天都惶恐不安,生怕好日子到头。
有些人刚开始还坚守着,后来见柳长亭迟迟不回,担忧真如这群亲戚所说死在外头,于是心开始松动,有些一直坚守的,最后也被他们带来的打手打得不得不屈服。
柳长亭一回来,这群人就有了主心骨,立即重拾信心,奋力反抗。
柳家的生意能做这么大,里头没有几个武艺超群的人是说不过去的,听到柳长亭的命令,从人群中走出来。
踩断他们的骨头,再一片惨叫声中,一手拎着一个扔外面去。
至于那群人会不会去传他六亲不认,他是不怕的,早有准备,谁不知他父母是被家中长辈谋财害命的,他一个孤儿自然对这些三番四次上门来觊觎他的家家财的亲戚心狠手辣,谁也不能说他做错了什么。
柳长亭倒了杯茶,递给一旁的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四叔,这段日子让你担心了。”
这位四叔是在他爹娘死后出现在他身边的,说自己是江湖中人,名杨风,别号凌江一刀,早年落魄时欠了他爹一条命,一直没有机会还,所以就将恩报在了他身上,他能找出那对夫妻杀害他爹娘的证据也全依赖这位四叔。
开始他并不相信他,但随着相处,发现对方确实只是单纯来报恩的,嗯,当然兜里没银子也是一个因素,他便放下了戒心。至于为什么叫他四叔,也不过是因为他在他拜把子兄弟中排行第四。
杨四叔结过呷了口,“你此次太过冒险,差一点点就折在那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