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君庭一转身便看到十里皱着眉头站在那,脱口出,“你怎么又来了?”
“不是你找我来的吗?”
安君庭沉默一瞬,“好好的宫门不走,为什么非要翻墙?”
“规矩太多,时间太长,总之就是不愿意走。”
“我的侍卫又被你弄晕了。”安君庭肯定道。
“没有,你别乱说,我是那种人吗?”
“你不是人。”安君庭反驳。
十里嘴角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得他打心底发毛。
“他们自己晕过去的,这次是真的,不信你问问他们。”十里捡了一块碎片,朝皇帝后上方砸去,一个身穿绣着不知鸟花纹的暗红色衣服的人砸下来。
十里走过去踢了他一脚,“喂,起来跟你主子说清楚是你们自己晕过去的,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暗卫死撑着不起来,皇帝呵了一声。
十里面色一沉,抬脚将人又踢了回去,皇帝看得心惊胆战,连后退两步,暗卫紧闭着嘴避免自己发出声来。
“行了,不跟你聊废话,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心情不好,周身的气势无意间就散发出来了,虽然只是泄露了一些,但还是让安君庭有种面对他父皇的感觉。
清了一声嗓,掩饰自己的尴尬,安君庭才道:“昨天你跟西南王的交易……”
还没说完,十里直接死亡视线盯着他,“怎么,你想抢我银子?”
十里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当初上一任皇帝抢走了她辛辛苦苦坑来的银子,她还没抢回来皇帝就死了,现在这个皇帝要是敢点头,她立马去抢国库。
安君庭也许是感觉到了危险,之前起的那点心思全都没了,连摇头,“没有,朕还看不上你那么点金银。”
十里眯了眯眼,“你有很多金子?”
安君庭浑身一个颤栗,“没有!我没钱!国库也是空的!”
“哦。”十里明显的失望。
安君庭连忙转移话题,“七日后你打算怎么办?你准备交什么给西南王?”
十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那是你的事,问我做什么?我又没有东西交给他。”
“可是他是跟你交易的,你也答应了。”
“但我是奉你的命令去的,你忘了我特意来问过你西南王拿两万两上我家我该怎么办。我在前方冲锋陷阵帮你打天下,这种后方管理人员的事不应该是你这个天下之主来吗?不然我要你这个天下之主有何用?”
“我……”
“行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突然出现,对了,你接下来七天抽空去我府上,装作我还在,最好让你的侍卫守着防止西南王的人去查探。”
安君庭听出了不对劲,“那你去哪?”
“端了西南王的老巢。”
安叶暄和安明庭他们听到十里和西南王做了交易,急得不行,三番两次上门,但都被拒之门外。
这么大的动静,皇帝不可能装聋作哑,于是先借着这个由头去了定北候府。
听说皇帝出来时面带愤怒,出来后立刻让皇城卫将定北候府团团围住不许任何一只苍蝇飞出来,又说定北侯府豢养毒蛇猛兽,危险至极,任何人不得靠近。
安明庭虽然明白他这个皇兄的尿性,知道其中肯定另有隐情,但你也有些担心,是不是他们没有将制作方法问出来于是就自己强硬出手。
皇帝让两人去向十里问制作方法,两人躲躲闪闪,畏畏缩缩,不敢与十里正面对上,看得皇帝气愤不已,实在是有失皇家威严。
于是,拿到设计图之后,也没有告诉他们,就是想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硬气。
安叶暄没有想那么多,看见皇城卫将定北侯府围起来,立刻进宫求见皇帝。
皇帝听着他哭惨哭了一刻钟,然后夸十里夸了半个时辰,最后为十里解释求情了一个时辰。
期间,见安叶暄说得口渴,他向他递过去一杯茶。
安叶暄道了一声谢,又继续滔滔不绝。
皇帝一遍听着他嚎,一遍批折子,安叶暄说完的时候他还没反应过来,隔了一会儿才发现耳边的声音没了,抬眼看去,对上安叶暄可怜巴巴的眼神,放下笔道:“她和西南王勾结准备某我们安家的天下,契约书信都可以作证,你要我如何放过她?”
等安叶暄惨然离去后,皇帝在御书房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安明庭过来,他又兴致勃勃的跟他分享,然后又笑成了傻子。
分享之时自然也跟他说明白情况,安明庭叹了一口气,道:“可怜最是世间痴情郎,叶暄这份心,怕是要如同那陷入泥土的枯叶,永无见天之日。”
皇帝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置信道:“叶暄喜欢沈十里!”
安明庭点点头。
皇帝沉默片刻,决定为兄弟强硬一回,“朕给他们两个赐婚。”
“十里姑娘有婚约在身,男方是柳长亭。”
国库里的银子大半来源于柳家,皇帝面色变得难看极了。
一个惹不起,一个不能惹,“挑个好时候,让皇叔给叶暄选妃吧。”
定北侯府被围,最着急的其实是西南王,几次三番派人去打探,但无一例外都被发现了,主要归功于十里在府中安装的报警器,不然凭皇帝那几个人还真有点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