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这么反问,对方只得笑笑:“我的答案很重要吗?”
菱夭沉默了一会儿,紧紧地盯着他:“重要。”
“那好,你看不惯,我也看不惯了。”
听到这话,菱夭却是一愣:“什么?”
“听不清吗?既然你看不惯了,我也看不惯了。”
“不是这个。”菱夭皱着眉头往前跨了一步,“为什么我看不惯了你就看不惯?你要看不惯,为何不把她的事抖露出来?”
“可我们之间还有之前的感情在,总不能为这撕破脸,不过之后你要我帮忙,自然是可以的。”
菱夭警惕地看着他:“为何?”
“你好玩。”
那男音的主人似乎是丢下这句话之后就走了,所以初久只听了个没头没尾的对话,接着就看到菱夭不死心追了过去。
她回过神来,回忆了下刚刚两人的对话里,隐隐约约地觉得菱夭说的可能是自己,不过自己和她没有多少接触,也可能是别人,于是一脸茫然地看向晏且南——
意思很明显。
既然你跟的是她,你应该知道很多吧?
然而晏且南只盯着她看了几秒,接着像被烫到似地迅速移开目光,喉咙像是紧张地滚了两下,然后出声:“我们走吧。”就大步往前走出去。
初久:“…………”
你不做个前景提要的吗?
哪有这说走就走的?
初久不由得觉得呼吸一窒,赶紧跟上去,谁知道走得急,外袍正好挂到了一片的枯枝上,只听嘶啦的一声,外袍被撕开一道大口子,声音格外清晰无比。
初久的脚步一顿,连忙转回来去扯自己的外袍,然而方才走得太急,外袍已经撕了大半,显然是不能穿的了,她有些尴尬地将被撕掉的那一部分收卷回来,回过头时正巧撞上晏且南有些无可奈何的脸。
“你不追她了吗?”初久眨了眨眼睛本能地问。
“我先送你回去换衣服。”晏且南却走上来,脱掉自己的外袍披在她的肩膀上,“她们已经走远了。”
初久拉住身上还带着他身体余温的衣服,依旧茫然地看着晏且南,只觉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会突然折回来,还给自己披衣服?
初久眨眨眼睛,仿佛在晏且南披完衣服往后退的时候,听到一声浅淡中带着点点宠溺的叹息声。
初久的耳朵顿时觉得有些发麻,在她的印象之中,好像不该有这样的情况。
他分明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然而……
她捂着后知后觉跳得飞起的心脏,耳后红了一片,快速地蔓延到了脖子间,薄薄的一片。
初久觉得有些热,更不敢看晏且南的脸,快速地往回赶。
一边小跑着,却隐隐地感觉到身体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只是这当头没来得及细想,就急忙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去南吴房间的路上耽误了点时间,来来回回一折腾,离交流会开始已经不多时,初久又来不及找出备用的外袍,初久最后还是换上了晏且南的外袍。
而身上的不适也因为快要迟到而来不及顾及。
待走到比武台上,初久的心思便沉静了下来。
这一轮初久的对手是菱夭,两人在昨日刚刚比过,也算是老对手了,初久脑海里晃着方才看到菱夭时的场景,缓缓地抬起剑。
菱夭也将剑挡在身前,二话不说,待比武开始,立马朝着初久刺去。
她的出剑招式绵密,似疾风闪电,攻守滴水不漏,颇有要拖着初久的心思。
然而初久依然在十招之内,便夺取了胜势,反压住菱夭,急快地要将这次比武结束。
菱夭一时着急,用剑挡开初久的一击,周身一震,另外一只手直擒初久喉咙,只是半路就被初久看穿,她一招四两拨千斤,消去菱夭的攻势,转向比武台一角,拉住菱夭右臂,猛地将其带离重心,接着身体一转,另外那只握剑的手同时朝菱夭的脖子割去。
在仅剩一寸之时,剑身稳当当地停下,菱夭睁大双眼,呼吸都绷成一条直线。
“这一局,亦是初久胜了。”掌事赞道,“虽然才到清云观不多日,这资质可实是不错,不愧为闲云君首徒。”
裴长渊抿了一口清茶,丝毫不吝啬地夸道:“确实是个好苗子。”
在众人不住的夸奖之中,初久收回了架在菱夭脖子上的剑,道:“承让了。”
菱夭眼尾微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如何,似是幽怨地瞪了初久一眼,随后便急匆匆下了台。
初久脑海里又闪过菱夭说的话,一时好奇,菱夭到底是看到谁作弊,却为何又不说出来。
只是这个思绪很快被下一位挑战者的声音打断。
下午似是群英聚集,早上时还打得分外轻松,下午时就明显察觉到稍有吃力,初久和各大门派的首徒打过一场,内心里已对他们有了不少的评价,反推之,对各大门派的弟子实力也做过了评估。
最后一位上场的是位姑娘,一袭淡蓝色的劲装,英姿飒爽,下巴微微挑高,头发也束高,一只精致的束发扣扣住根部,底部缀着两条飘逸的白色布条,颇似少年郎般的年轻气盛。
她手上持着一把□□,一步跃上高台,声音也很清朗:“初姑娘,有礼了。”
初久心里想起,这人便是之前在别剑山庄里见过的陆少名的师妹,心里又是一时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