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杨气得拍桌,“少他娘放屁,老子来祎北多长时间了?分明就是在祎北染上的!”
清懿嗤笑,“你这是活该,谁叫你在祎北作威作福,我们祎北的土地神看不过去,所以给你降了罚。”
“胡说八道!”闻砚桐忍不住跳出来,怒道,“我看你着实是欠些教养,若是你爹娘没教给你,我倒不介意当一回你的临时娘亲。”
清懿见是她,当下气得鼻子都歪了,“怎么又是你?你竟然从朝歌跑来!”
“干你屁事!”闻砚桐呸了一口,“管好你的嘴,现在祎北城里权利最大的那位是谁,你自个心里清楚!”
清懿的脸色一阵红白,想起先前父亲的叮嘱和责骂,握紧了拳头。
闻砚桐狠狠瞪了清懿一眼,对牧杨喊道,“走,我们回家。”
牧杨没想到闻砚桐突然出现,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一句话没说跟着往外走。
清懿不甘心的在后面大喊,“牧杨你死定了,不出几日那红斑就会遍布你的全身,没有药能够救你!”
牧杨自然受不了这等诅咒,转头想要反唇相讥,却被闻砚桐一把拉住胳膊,带出了医馆。
闻砚桐二话不说,直接带着人回到了宅子里,拉着牧杨进入房间中,不顾牧杨的反抗一把掀起了他的衣袖。
入目皆是一片刺红,牧杨原来白净的手臂不知道何时,竟被红斑爬满了。
牧杨自己也吓到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
闻砚桐的心一下子沉下来。
第118章
原本以为只要改变了牧杨战死的结局,就能够改写牧杨的人生,但是没想到竟会有这一出。
书中根本没有提到牧杨染上什么病症。
难道说是因为结局根本不可能被更改,所以就算阻止了牧杨战死,牧杨也会以另一种方式被夺走生命?
闻砚桐越想越觉得手脚冰凉,看向牧杨手臂上的红斑时,感觉双眼被刺得生疼。
牧杨见她脸色难看,便将衣袖拉了下来,笑了笑说,“这红斑不痛不痒的,想来是前两日中暍留下的遗症,应当不是什么大毛病。”
闻砚桐愣愣的看他一眼,没将今日看到的那尸体的事告诉他,只问道,“你先前去医馆,可有查出什么?”
牧杨若无其事道,“或许是祎北的医师技术比较落后,他们说不知道这是什么病症。”
“那你平日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闻砚桐道。
牧杨摇头,“没有呀,我好好的呢!”
说着还将自己的胸脯拍了拍,笑得灿烂。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闻砚桐心里清楚,她道,“你先喝点下火的药,天气那么热,或许是因为温度太高也不一定。”
牧杨点点头,表示赞同。
闻砚桐与牧杨告别之后,一回去立马就叫人去请池京禧回来。
池京禧当晚归来,向闻砚桐简单问了下事情之后立刻赶去了牧杨的房间。
彼时牧杨好似睡着了,被叫醒之后无精打采的,一脸困倦。
池京禧撩开他的衣裳查看,发现手臂上的红斑正往胸膛蔓延,密密麻麻的一片。
牧杨用手搓了搓红斑,“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池京禧道,“别睡了,我立即传军医来给你看诊。”
军医是从朝歌带来的名医,是个名叫林晔的中年男子,一直住在驻扎的军营里,池京禧将他连夜传进了祎北城。
当晚宅中灯火通明,牧杨被林晔翻来覆去的查看,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
牧杨自个也是害怕的,但是见池京禧一脸阴暗的坐在旁边,便不由的安慰道,“我现在还好好的呢,没准过个几日这斑就消失了。”
林晔也道,“少帅先别担心,我试着开几贴药给牧少爷喝,看看能不能见效。”
池京禧没什么表示,只沉着声要牧杨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隔日傅子献听说了牧杨的病,就匆匆赶了回来,与牧杨坐着聊了会儿天后,牧杨说困了他才离去。
他完全没有病人的模样,情绪没什么太大的波动,该吃吃该睡睡,偶尔闲着无事还要跟闻砚桐吵两句,瞧着跟平日没什么区别。
闻砚桐也没闲着,她有点怀疑这个病不止牧杨一个人得,只是还不确定是不是传染病,所以让人去城中打探消息。
最担心的还是池京禧,接下里的几日,他几乎把祎北周围有些名气的医师全给招来了,宅子中都充斥着一股药味。
牧杨每天都在喝各种药,但是实际效用倒没见着,红斑依旧在蔓延。
到后来他闻见药味就反胃,但是为了不让池京禧担心,反胃过后还是乖乖捧着药碗喝光。
牧杨的精神气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起初还能在宅子里转着玩,后来只在房中待着,脸色也越发苍白。
闻砚桐去探望牧杨,刚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脂粉味。
“怎么回事啊?这里还偷偷藏了姑娘?”闻砚桐打趣的走到床榻前,就见牧杨正躺在上面,脸色比昨日红润了许多,唇上也有了颜色,看见闻砚桐之后便露出一个笑。
“感觉好些了吗?”闻砚桐挨着床榻坐下来。
牧杨道,“那是自然,就是昨日玩的有些晚,所以今日困得有些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