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低下了脑袋。
温柯问道：“那既然是你对不起人家小姑娘，怎么说自己是背锅了呢？”
蒋天抬起头，又“唉”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萌萌的小系统的头，终于继续开口。
他说道：“我刚刚的事情还没有说完。刚刚只是和你们说下事情发生的背景。”
温柯和小系统都望向他：“那后面发生了什么？”
蒋天回答：“那天唐诗的戏顺利通过以后，后面几个场景拍摄都挺顺利的。我记得我自己后面心情也挺好的。拍戏结束后，我心里面也觉得有点对不起唐诗，就干脆组织剧组的演员和跟戏的投资人一起去影视城附近的大饭店聚餐，也是想让大家向唐诗道个歉。”
蒋天这一说，小系统嘟囔道：“这才像个样子嘛！”
温柯却没有打断蒋天的话，她知道这不是结果，应该只是开始。
果然，蒋天继续回忆：“我记得那天聚餐，我和假戏真做的那几个演员都向唐诗敬了几杯酒，并且道了歉。唐诗也向我们表示，她能够理解我们对艺术的追求，还说是她自己演技的问题，后面她一定会更加努力，尽量早一点找到角色应有的感觉。”
蒋天说道这里，温柯都觉得“这不是挺好吗？唐诗理解你的话，钟青如果关心唐诗，应该也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就恨上你啊…”
小系统则插话问道：“后面唐诗找到角色的感觉了吗？”
蒋天说：“这就是我觉得异常的地方了。明明前面一天晚上说得好好的，可是第二天，她拍戏却完全不在状态，连之前的表现都不如。当时气得我都直接爆粗口了。她倒是好，我一生气她就道歉，可是道歉完拍出来的戏还是乱七八糟，全然不在状态。她越不在状态，我就越生气，然后就成为了一个恶性循环。直到后面制片人提醒我，我才慢慢对她多了点耐心，也好歹一点一点把这部戏给拍完了。”
温柯：“有点没明白，异常的地方在哪里？”
蒋天已经走到了他熟悉的系统图书馆，坐到了他熟悉的位置上，然后拖了两个垫子，让温柯和小系统在他对面落座，然后才开始回答温柯的疑问。
“我也是反反复复的回忆了很多遍那个时候的场景，才发现一个问题。除了第二天唐诗明显不在状态精神恍惚，后面，只要是这部戏的那个投资人孙锡在的时候，她就越是紧张，演得越是乱七八糟的，而孙锡越是跑过去安慰她，她就抖得越厉害。我当时只觉得这女孩心机装可怜，现在一想，也许唐诗是真的害怕，只是怕的不是我……
这么一想，我就记起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天聚餐，我们几个男的都喝多了一点，只有孙锡因为开车就没有喝酒，后面我们也是让孙锡送几个女演员回的家。
我刚刚找你，就是猛然意识到，会不会是后来在孙锡送她回家的路上发生了些什么，才会让她后面拍戏越来越不对劲？”
蒋天说完这种猜想，感觉整个人多了一种焦虑的情绪，很显然，他很想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越是觉得自己摸到真相的边缘，他就反而越是紧张。
温柯揉了揉自己的头，说道：“让我消化消化，你的意思是有可能投资人孙锡性侵了唐诗，而你没有留心到，然后又因为拍戏对唐诗严格要求的原因，最后让钟青误会唐诗的抑郁和死亡是因为你的压迫导致的？”
温柯这么一总结，蒋天听得连连点头：“我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我才说我可能背锅了。”
温柯问：“那你对你的这个结论有什么证据支撑吗？”
蒋天摇头。
……
不管怎么样，与蒋天的这次对话，给温柯又带来了一些新的调查方向。
从系统空间出来，温柯原本是打算联系网上报道中曾经说唐诗最后阶段精神恍惚的密友，去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漏说的信息。
结果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是京市公安打来的。
此前温柯发了那条颇有些怂人听闻的微博，网友们看完以后，有一部分人开始疯狂的@京市公安，公安部门有专门负责网上舆情的，在发现网民的情绪越来越浓，却依然没有任何知情人站出来表示知晓蒋天的行踪，公安就决定介入进来，与温柯进行联系。
联系温柯的警察叫乐毅。
乐毅年龄也才二十出头，对于越是扑朔迷离的案情，越是抱有极强的好奇心。他还真就是网上那种看着奥特曼拯救世界，关注漫威超能力战士，甚至听着沈公案、包公案所谓夜审阴日审阳的故事长大的，对一些玄之又玄的灵异事件接受度非常这高。
局里安排他与温柯联系，乐毅本人是开心得很。
“您好，是温女士吗？”一开始温柯接通电话，乐毅的语气还彬彬有礼正常得很。
等到发现温柯很好说话之后，乐毅的问题就越来越深入。
“你是真的做了这些明星离奇死亡的梦吗？”
“在做梦的当天有什么预兆吗，比如你是不是有看他们的作品或者和人聊到他们？”
“你觉得会不会是你推测或担忧在你脑海中形成了潜意识，然后在梦里面呈现出来的？”
“你有梦到凶手的长相吗？”
“你有没有梦到他的尸体被怎么处理了？能不能提供线索供我们找到他的尸体或者找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