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点。”
“其实,比起对传说的忌讳,爷爷更介意的是阿妈瞒着他去演戏,随后又与家里断绝关系,把他排除在生活之外。”陈嘉遇嘴角微勾,“所以我,提前坦诚了自己的想法,并拉着他人家一起修改剧本。”
“就这样?!”扈晓张大了嘴巴,爷爷这一关也太好过了叭,有双慧眼就成。
“嗯,就这样。”
陈嘉遇瞄一眼腕表,“时间不早了,天亮还有正事,睡觉。”
扈晓嬉皮笑脸地拱入他怀里,“陈先生,结婚证少不了你的,阿妈那部分还没有说呢!”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们爱你,愿意让你自主选择,并支持你的决定。”
“要详细版本!”
男人阖上眼,“好累。”
扈晓抿了抿唇,伸手扯出对方衬衫衣摆,“我帮你洗澡。”
好看的嘴角浮现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吐出的话却是,“眯一会再洗。”
“现在就去洗嘛~”
扈晓不依不饶,撒娇耍泼要听详情。
陈嘉遇老神在在,背靠床头闭目养神,直到扈晓上下其手乱摸一气,他终于淡定不下去,大掌掐住女友纤腰,一个天旋地转就把张牙舞爪的某人牢牢困在床上。
突然被困住,扈晓拿出所有实力,将娇气的不依不饶转变成彪悍的不屈不挠。
两人你来我往,从床这边滚到那边,最后“嘭”地一声闷响,双双掉下床。
空气突然变得安静。
扈晓趴在陈嘉遇身上,四目相对,面面相觑。
“都怪你!”
她伸手拧了一把男人大腿,“摔疼了吧?你让我一下多好,皆大欢喜。”
陈嘉遇点头附和:“很疼。”
“哪里疼?”指尖传来湿湿的触感还有些黏,像是血迹,扈晓瞬间急了,“你,你——”
她紧张得说不出话,慌里慌张地想爬起来,又被陈嘉遇摁在胸前。
“慌什么,你掐得再疼,我也不会还手。”
“掐?!”
扈晓如遭雷击,她缓缓看向自己的手指,确实又湿又黏,却并非红色!真是关心则乱,她撅起嘴,为自己一时的幼稚与慌乱哭笑不得。
跟随女友的视线,陈嘉遇也发现了对方指尖的端倪,他愣了两秒,随后若有所悟地伸手探入裤兜,真黏!
呵,最后一颗糖竟然在兜里融化掉了。
察觉到男人神情有异,扈晓沉声质问,“你兜里装着什么?拿出来。”
陈嘉遇紧捂口袋不松手,半真半假地答:“是一颗糖,原本打算送你的,但是融化掉了,下次给你带新的。”
扈晓搓了搓指腹,又凑近闻了闻,的确是糖。
自家男人,真甜!
她下意识将沾了糖的食指往嘴边送,陈嘉遇吓得大声阻止,“别舔!”
“嗯?”扈晓拧眉看他。
“注意卫生,天亮我送你新的。”
“好。”
扈晓乖巧应下,笑靥如花。
陈嘉遇暗暗松了口气,然而下一秒,裤兜里便多出一只小手,铆足了劲要从他掌心抢糖。
扈晓说:“陈先生,这是你送我的第一颗糖,即使融化了,糖纸也要留着作纪念。”
陈嘉遇顿时生出一种在劫难逃之感。
“咳,其实我——”糖是偷来的,他实在难以启齿。
“你怎么?”扈晓将手指挤入对方掌心。
陈嘉遇认命般松开手,“你自己看吧!”
扈晓拿了融掉一半的糖,兴匆匆地凑到床头灯边,看了又看……这糖与自己倒入垃圾桶的一模一样,甚至包括生产日期。
除了自己,谁还会刻意留着五年前的糖呢?
她轻晃手臂,笑问陈嘉遇,“你什么时候拿的?”
男人换了条居家长裤,随后将扈晓捞入怀中,一边用湿巾给她擦手,一边答:“酒店,被你藏进卫生间的那天。”
“拿了多少?”
“两颗。”
“那另一颗——”
陈嘉遇扔掉纸巾,将扈晓重新抱上床,“另一颗被阿妈扣下,后面的事你大概都能猜到,夜深了,睡觉。”
扈晓眼巴巴地望着他,“我还是想听你说。”
“好。”
陈嘉遇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躺姿,闭着眼睛道:“我把糖拿出来时,阿妈的神色就变了,一苦一甜,阐述完这几年你对两个宝贝盒子的态度,她哪里还受得住……说到底,她爱女如命,不愿你只吃苦不享甜。”
“阿妈一直爱我,这点我知道,但还是没料到她会同意我拍戏,怎么你去说,效果就不一样了呢?”
陈嘉遇抬手搓揉一番枕在胸前的小脑袋,慢悠悠地解释,“阿妈同意的并不是拍戏,而是扈晓该有自主选择的权利,更该有支持她决定的家人。”
扈晓震惊得说不出话。
原来阿妈所同意的,比拍戏大上千倍万倍!
心潮澎湃,她把脸贴在陈嘉遇胸口,“陈先生,我感觉自己像被宠爱的公主,又像是被尊敬的女王。”
扈晓声音很轻,似是怕惊扰美梦。
男人这才睁开眼,伸手勾起女友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公主也好,女王也罢,本质都是我的人。”
扈晓静静地看着陈嘉遇,将对方眼里的璀璨与疲惫统统纳入心底,她突然意识到,这些年,陈嘉遇为自己做过的事,肯定比她知道的大上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