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个月之后，池瑜对池渊确实没有之前那么排斥了，偶尔还会张着胳膊要池渊抱。
对于儿子的主动示好，池渊当然是主动不计前嫌，只不过比起闻瑾的谁也不挑，池瑜看起来还是更喜欢闻桨一些。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一晃两年就过去了。
两个孩子的性格打小就定了型，尤其是随着年龄的增加，兄弟两在性格上的差异便愈发明显了。
闻瑾性格沉稳内敛，话很少看起来比较高冷，不过人很乖，平常在家几乎不用阿姨费什么心思。
而池瑜就是个典型的混世大魔王，折腾起来两个阿姨都看不住，就连闻桨有时候也不怎么能压得住他。
但不知道是不是风水轮流转，小时候池瑜不待见池渊，现在大了点，他最怕的人反而也是池渊。
每次池渊在家，他就会比平时乖一些，阿姨偶尔有管不住他的时候，只要搬出池渊，他绝对能在一分钟之内消停下来。
池渊也说不出这是个什么理。
不过好歹现在这小鬼也算是把他放在眼里了，比起之前那个嫌弃样，池渊已经很满足了，也懒得去想这是为什么。
等到孩子再大点的时候，池渊和闻桨也逐渐开始回归到工作之中，平常白天很少有时间在家里，这就导致晚上夫妻俩一回去的时候，两个小孩子一个比一个粘人。
闻瑾倒还好，本身性格偏冷，顶多就是叫声爸爸妈妈，顶天了再讨个抱抱，但也就到此为止。
哪里像池瑜，简直完美继承他爸的撒娇粘人技能，左一句爸爸亲一口右一句妈妈再亲一口，直直叫人一下甜到心坎里。
池瑜在四岁之后和池渊关系有了突飞猛进式地进展，既不像几个月的时候那么排斥他也不像一两岁的时候那么怕他，该亲近的时候就亲近，该折腾的时候还是照样折腾。
可能是小时候被他嫌弃的太厉害，池渊留了心理阴影，现在儿子主动靠近，他也就顺其自然地接着宠着。
这会儿，池渊任由他拿着笔自己手上乱涂乱画，视线却是落在大儿子闻瑾身上。
其实比起池瑜的闹腾，他和闻桨更担心的还是闻瑾，这个孩子的性格一点儿不像他们夫妻两，沉稳得有些过分，和他们似乎也不怎么亲近。
晚上吃过饭后，闻桨把池瑜带出去陪容姨去逛超市，池渊留在家里陪着闻瑾，到点了阿姨要去带他去洗澡。
池渊说：“刘姨，您先去休息吧，晚一点我来给瑾宝洗澡。”
“诶，好的先生。”
等阿姨走了之后，池渊抱起闻瑾往楼上走，“今晚爸爸帮你洗澡，晚上你讲故事哄爸爸睡觉好不好？”
闻瑾眨巴了两下眼睛，眼眸又黑又亮，手指扣着池渊衬衫肩膀上的暗纹，声音软软糯糯，“爸爸是大人了，睡觉也要听故事吗？”
“对啊。”池渊拿鼻尖蹭了蹭他的小鼻尖，“爸爸最近工作太忙了睡不着觉，瑾宝能不能帮爸爸这个忙？”
“能。”
“真乖。”池渊带着他回了房间，阿姨已经提前放好了热水，他开了浴室里的暖气，脱掉小孩子外面的衣服，把人放了进去，“爸爸去给你拿衣服，你在这里等爸爸一会。”
“好。”
池渊出去找了他常穿的睡衣，又回主卧拿了自己的睡衣，进浴室之前，从旁边的篮子里抓了几只小黄鸭玩具给瑾宝。
他也脱了衣服坐进浴缸里，水面上都是泡泡，小黄鸭浮在上边，瑾宝和他面对面坐着，也不怎么说话。
池渊拨了拨水，把小黄鸭推到他面前，随口问道，“平时白天爸爸和妈妈不在家，瑾宝和弟弟都在家里做什么？”
“画画，看动画片。”瑾宝摸了摸鼻子，手上的泡沫沾到脸上，“弟弟有时候会和容婆婆去花园浇花。”
池渊伸手把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抹掉他脸上的泡沫，声音轻轻的，“那瑾宝怎么不去啊？”
“弟弟已经去了。”闻瑾说完这句话，又垂下视线不看池渊，手指戳着小黄鸭。
已经有人去了他就不用再去了，就像家里有一个会撒娇的孩子就够了。
池渊有些怔然，待到回过神之后心里泛开密密麻麻的酸疼，他轻叹了口气，“瑾宝，不是这样的。”
“不是弟弟去了你就不可以去了。”池渊看着他，“你是爸爸妈妈的儿子，难道有了弟弟，我跟妈妈就不需要你了吗？”
“你是我跟妈妈的第一个孩子，是瑜宝的哥哥，在你们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我和妈妈就对你们充满了幻想。”池渊把儿子拉到自己面前，“我和妈妈都很感谢你跟弟弟选择了我们当父母。”
闻瑾似懂非懂。
池渊看着他，神情温和，“当初你和弟弟刚出生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弟弟只要一看我就哭，也不让我抱，我说一句话都不行。那个时候只有瑾宝你不嫌弃爸爸，每天回来都乖乖让爸爸抱一会。爸爸知道瑾宝是个乖孩子，可爸爸不希望你把你的懂事用在这个地方。”
“在这个家里，你和弟弟还有妈妈都是爸爸这辈子最珍贵的宝贝，没有可比性。”说到这里，池渊停了一下，抬手刮了刮他的鼻尖，轻笑道：“不对，妈妈才是最珍贵，你和弟弟只能是第二珍贵。”
瑾宝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妈妈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