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鹤文黑着脸,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孙氏被打了一顿嘴巴,却敢恼不敢言。
苗氏本想把二房一窝都赶回老家去的,但想到叶承德和殷婷娘正在老家“相亲相爱”呢!若把二房一窝赶回去,到时三个臭皮匠串通一气,不定真会作出妖来。
偏偏二房一窝就是嘴贱,又罪不至死。不如放到眼皮底下,好好盯着。
现在是八月,秋风极凉。
到了八月十五,叶棠采让宫里给各家送中秋礼。
及至十月,袁南莹生产,生的是个闺女。虽然是女儿,但温氏还是很开心。
叶棠采赏赐了一大堆东西给侄女。
这个时候,叶棠采已经五个月了,肚子却比平常人大,罗医正一诊,便笑了,这是两个!
叶棠采便喜滋滋的,比往日更心谨慎。
很快便过了年,二月初一,那是个大日子!正是三年一度的春闱会试!
全国所有举子挤满是京城,准备着人生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叶棠采听着外面的热闹,便笑起来:“三年前,三爷也这样参加会试。”
就在那一,全京城都知道褚家有一个褚三郎!这是那年的少年会元!
这一届的会试,张博元又参加了!
其实张博元是不想参加的,但张赞逼着他参加。虽然知道张博元废了,但到底还是不想放弃,这是算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吧!
结果,张博元又不中!
这都在张博元的意料之中!因为他早就放弃了。就算不放弃又如何,他还能教中状元不行?真考中了状元,他还能当侯爷,当皇帝不行?
他一辈子都越不过褚云攀!再努力也不行!
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还要去丢那个脸面?就算真中了状元,让他在褚云攀手下办事,让他当褚云攀的臣子……他死也不愿意!
凭什么呀……
张博元不由的又想起褚云攀封侯褚家宴席上,褚云攀:“我家娘子旺夫啊!”
张博元脑子转着“旺夫”两个字,终于绷不住了,喝得醉熏熏的,跑到叶梨采的院子来骂:“如果不是娶了你,我便霉运不断……”
叶梨采噔噔噔地跑出门,站在台阶上冷笑:“你霉运不断?我还想,嫁给了你,我真真是前世做了大的孽!否则,哪能眼瞎嫁给你这个窝囊废!”
“你眼瞎?呸,是你勾引我!勾引我!”张博元咬牙道。
叶梨采瞪红了眼:“我勾引你?呵呵呵,这真真是我活了这么久听到的最大笑话!就算真是我勾引你,你若不眼瞎,会被我勾引到手?”
周围的丫鬟婆子,听得这边声响,全都围过来,趴在外面看着这对夫妻对骂。
“瞧瞧你现在这副德行,还什么高闹贵子,什么少年秀才,呸!还真一辈子只是个秀才举人而已!及不上别人一根头发丝!”叶梨采满腹都是怨气。
“你的是别人是谁?”张博元气得直咬牙:“是褚云攀么?你这么爱他,滚去嫁他去!赖在我家里干什么?”
叶梨采也是快气疯了,叫道:“都是你个无耻之徒!当年我在山顶崴着脚,你跑过来扶我干什么?无耻!下贱!若非当初你端着搞姨子的心思,我用得着嫁你。”
“你个贱人!”张博元忍无可忍,冲上来对着她就是一巴掌。
叶梨采也不甘示弱,对着他就是一爪子。夫妻俩就这样撕打起来。
“我端着搞姨子的心思?明明是你端着爬姐夫床的心思!否则,我娶的就是叶棠采!人家叶棠采旺夫,你呢?整只会汪着一双眼睛要哭不哭的模样,特么哭丧啊?死爹哭娘啊?克夫相!”
“你我克夫相?哈哈哈!”叶梨采笑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谁当初最爱我这眼中蓄泪的模样?是你!是你!就算我真的是克夫相,也是你自己爱克夫相!”
着,朝张博元脸就是一爪子。
“啊啊啊——我的脸!”张博元尖叫着。
“你嫌我克夫相,叶棠采旺夫,你什么意思?”叶梨采尖叫,“你是想,如果当初娶了叶棠采,坐上那个位置就是你了,啊?就你这怂样!笑死我了,哈哈哈……”
“啊啊啊!贱人!贱人!”
“窝囊废!窝囊废!”
夫妻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言地扭打嘶叫着,那场面别提多难看了。围观的丫鬟和婆子们倒是没一个同情他们的,竟然还有人笑出了声。
想当初这一对狗男女是多么恩爱啊!
为了在一起不惜背负着骂名私奔,爱得死去活来,脸面廉耻全都不要了!结果,竟然落得到相攻奸,甚至动手撕起来的下场!
看热闹的下人们只想到一句话:狗咬狗,一嘴毛!
张赞、孟氏和张宏闻声而来,看到这场面俱是倒抽一口气。而且叶梨采和张博元像疯了一样,话肆无忌惮,什么话都了。
什么若娶了叶棠采,坐上帝位的不定就是他张博元!
什么若嫁的不是他,她叶梨采早就当皇后了!
张赞听得脸色惨白,汗毛倒竖,大吼一声:“还等什么?拉开,捆起来,堵上嘴!”
下人们立刻冲上去,把二人再捆起来,还未堵嘴,张博元大吼着:“祖父,我要休妻!我要休妻!”
叶梨采尖叫:“你休!你休!我不怕你。不,这不叫休妻,这叫和离!我要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