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话,叶承德这仨一下子懵逼了,老太爷居然还认为许瑞是他的孙子。如此想着,三人脸色更白了,更一时之间,却不敢相告。
叶鹤文骂完叶承德,却转向许瑞。
只见他最看重,寄与厚望的宝贝孙子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脸颊微陷,灰白色的书生袍都变得空荡荡的。
叶鹤文瞧着,很是心疼,他双手拍在许瑞瘦削的肩上,说:“什么嫡子庶子的,祖父不是怪你的意思。瑞儿放心,祖父会护着你的!不论如何,你都是祖父最疼爱最宝贝的孙子。”
叶瑞整个人都僵硬了,一时之间,他不知给叶鹤文什么表情好。
“老太爷。”这是刘二奔进来:“那个什么许大实又来闹了。”
听着这话,殷婷娘母子和叶承德吓得脸色一变,叶承德道:“爹……”
“瞧我出去把他赶走。”叶鹤文老脸一沉,转身就大踏步离去。
叶鹤文叫着刘二等一众小厮,足足有十几人,噔噔噔地走到大门口。
小厮拖出栓子,大门轰地一声打开。
叶鹤文只见一大群百姓正围大门前,一个汉子正坐在地上叫:“开门呀,干嘛还不出来跟我说明白。咦——”
却是见到大门开了,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鹤发老者一脸威严地走出来:“谁闹事,啊?”
“是我!”许大实噌地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叶鹤文正在把他呼喝走,谁知道,当看清许大实的脸容事,声音便嘎然而止,整个人都呆住了,老仍的表情早就僵住,信脸部肌肉却一抖一抖的!
因为他发现这个许大实,跟许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是更成熟更老一点而已。要说许大实跟许瑞没有关系,骗鬼去!
这样一张脸,想赖都赖不掉!
所以、其实、他的那个宝贝孙子,跟本不是他的孙子,其实就是许大实的种!
就是殷婷娘跟许大实生的野种!
但这个野种,居然要认回他们叶家!
不但要认回他们叶家,还要认回去当嫡子!
那个野种认回去当嫡子不算,还得瑟去欺负他的嫡孙,故意抢他嫡孙的院子,还害得他嫡孙被打断了腿。
想到这,叶鹤文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直地往后倒。
“啊——老太爷!”刘二等人大惊失色,连忙接住他。
叶鹤文气得想要晕死过去,但他偏晕不过去,他推开刘二,挺起腰来,然后急急地往回走。
一路脚下生风,三步并两,终于回到了荣贵院。
他一脸寒霜地走进去,接着,一个耳朵就扇得许瑞整个身子都翻转了过去:“你个孽种!野种!拖油瓶,我打死你!”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许瑞拳脚相向:“居然敢冒充我叶家血脉。”
“瑞儿……瑞儿……”殷婷娘连忙跑上前,把许瑞护在怀里。
叶鹤文已经气疯了,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上她是个女人,扬手就啪啪啪,扇了殷婷娘十几个大耳刮子:“你个贱妇!下贱的外室,居然敢骗到我们头上来。”
“呜呜呜……承德,承德……”殷婷娘一边哭着一边叫着叶承德。
她脸小小的,头发披散,脸被打得肿得老高,又叫得凄厉,真是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叶承德虽然因许大实和她客栈的事情,心里难受芥蒂,但护了这么多年的人,爱了这么多年的人,又怎么能不护着。
他立刻冲上前去,把叶鹤文推开,冷喝一声:“爹,不关婷娘和瑞儿事,都是我的主意。婷娘也说不做嫡子的,是我!都是我出的主意!我想给婷娘最好的,想让她风风光光地嫁进咱们家当嫡……”
“砰”地一声巨响,叶鹤文一脚就踹向叶承德。
叶承德被踹得整个人都摔倒在地上,狠狠地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得龇牙裂嘴,冷汗直下。
“孽障!你个逆子——”叶鹤文吼着,突然双眼一翻,直直地往后倒。
“老太爷!”刘二等人连忙接住他。
这次他是真真正正地昏厥过去了,刘二等人连忙把他抬起来,朝着安宁堂而去。
“承德!承德!”殷婷娘连忙扑到叶承德身上,把他扶起来,呜呜地哭着:“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里!更不该爱上你的。”
自从知道她跟许大实在客栈里干那些事后,叶承德一直不敢开口问,否则,他这么多年的爱情算什么?
这几天他一直憋着,直到现在,受了打和疼痛,情绪终于爆发了:“婷娘,你最爱我是吗?那为什么那天还要跟许大实在客栈……”
殷婷娘脸色一变:“没有!没有的事啊!真的没有!都是他们胡乱编的,我最爱你了,又怎么会……”
“可是,那天,我刚好在隔壁,听到你的声音了!”叶承德说着怒喝出声。
殷婷娘小脸一僵,接着哭得更起劲了:“你怎么会去哪边?怎么就刚巧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被人算计了?不过是想离间我们。”
叶承德一听,也觉得蹊跷了。又见她一身狼狈,钗发凌乱,小小的瓜子脸肿得老高,心中一阵阵的酸涩与难受:“婷娘,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殷婷娘哭得更凄惨了:“承德,我只有你了。没了你,我再也没有勇气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