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澄他死了吗？”
第102章 朕与慕君的大婚即将临
座上男子抬眼， 冷锐的目光看向他，幻影心里顿时一紧，他复又低垂着头， 缓缓道， “小人有罪， 未能杀死慕澄。”
停滞片刻， 额角突然感觉到火辣辣地疼，紧接着一本奏折滚落到地上， 发出了刺耳的响声。
他依旧神色未动，静静地等待着座上那男人发话。
良久，萧子攸才平缓了气息，他捏了捏鼻梁，似是有些疲倦。
“解释一下吧？怎么会失手？朕明明已经得到了消息， 知道你已经射中他了，箭上猝了剧毒， 即便不能一击致命，他也应会毒发而亡才对。”他冷冷道，目光很是阴沉，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幻影是他豢养的死士中， 箭术最好的一个， 同样他轻功武功都属上乘，是最适合派去刺杀慕澄的刺客。
因为此次行动非同小可，所以他也格外地谨慎，派他前去后， 便没有与他再联系过， 为的就是隐藏他的行踪，以免他的身份会暴露给敌人。
刺杀慕澄这事， 他隐瞒了所有人秘密进行，即便是派去北方为他探取情报的那些人，也毫不知情，他也只是通过他们，大体掌握事态进行的程度。
所幸他心思缜密，提前留了一手，所以那封完全是以旁观者角度观察到的书信内容，才没有丝毫暴露出他的计划，不然当时就该被慕君发现了。
知道慕澄中箭后，他便一直在等幻影回来，等待他亲口说出最终的结果，他本来认为此事应该会进展得万无一失，没想到居然还是失败了。
这些日子辛苦焦虑的期待，顿时化为了泡影，功败垂成，要说不生气那绝对是骗人的。
可是冷静下来后，他还是想亲耳听听事情的前因后果，幻影是他最满意的杀手，本该万无一失，他怎么会失败呢？
“是崔言舒及时赶去救治了他，而且当时在刺杀时，我大概是被发现了，慕家的人已经注意到了我，大力排查可疑人员，军营的守卫也更是森严了起来，我就算想再次刺杀，也很难再进行，为了避免暴露身份，得不偿失，小人想了许久，还是决定先暂时停手，回来向陛下报告，等待陛下的决策。”
幻影恭谨地垂首缓缓道。
萧子攸听罢，冷笑一声，“你自己都已经决定好了，哪还需要我的决策？贪生怕死便是贪生怕死，何必遮掩？朕若是决心要杀你，任凭你再推卸狡辩，那也是没用的。”
“只要陛下一声令下，小人即便是去送死，也会冒险再去军营内刺杀慕澄。”幻影立马抱拳道，声音诚恳，但却不卑不亢。
“……你运气不错，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朕不会杀你。”萧子攸望了他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道。
幻影能力不错，他还要继续用他。
“既然已经被对方察觉到了，那也没必要再去送死，北边就先放放，朕与慕君的大婚即将临近，朕要确保此次婚礼万无一失。”
慕澄没死，还有他母后冯家那边，都需要多多提防。
“你是一个十分优秀的死士，朕的心思，你该懂吧？”
“是，小人明白。”……
时光如水般流逝，很快便到了婚礼的那天。
婚事一切顺遂，当日因为北边战事吃紧，所以慕欢那边仅仅只是派来了使臣，恭贺帝后新婚。
不过那晚婚宴上，宫女却将一样东西交到了他的手上，说是那使臣让她转交给他的。
此时婚礼早已完成，慕君也已经回到了寝殿，而他则留在宫宴上继续筹光交错。
当着众臣宗室的面，他也不好细问，收下了东西后便直接叫那宫女退下，过了一会儿后，他寻了个借口暂时离开了酒宴，等避开了众人，他又让人把那宫女叫到了跟前。
“那使臣还说了什么？”萧子攸严肃了表情，对那宫女问话道。
那宫女也是十分得谨慎，往四周又仔细地观望了一遍，见真的无人，才敢对他说实话。
“陛下，其实那使臣是让奴婢将那护身符转交到皇后娘娘手上的，但奴婢总觉得这样不妥，所以才直接交到了陛下的手上。”
萧子攸微眯了眼，脸上更是又认真了几分，那侍女心里顿时便更加紧张起来。
“那护身符是慕澄的东西？”他问，口气几乎是断定。
“确实是慕澄世子让使者转交的，不过那使者却说是世子还给娘娘的，所以奴婢想，这护身符原先应该是属于娘娘的东西。”
那侍女有些犹豫道，抬头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不好，便赶紧跪了下来，磕头道，“奴婢不会说话，若是惹恼了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萧子攸此时手上攥着那护身符，泛白的手指几乎快要将它攥碎。
私相授受，护身符又是这么暧昧的贴身之物，还是祈求平安的东西，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当时她送给他时的那场景，该会有多么得难舍难分，情深义重。
“奴婢虽然表达不好，但奴婢说的都是实话，那使臣确实是这么说的，只不过他让我交给皇后娘娘，我心里怎么都感觉不踏实，所以这才交给了陛下，又如实禀报，奴婢虽然不聪明，但对陛下绝对是忠心耿耿！还望陛下明鉴，宽恕奴婢的失言之罪。”
那侍女一直低头望着地面，肩膀有些颤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