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五官俱全,但却都生错了地方。
两只眼睛一上一下,一大如铜铃,一却细如银线。
鼻子跟嘴巴挤在了一起,两只耳朵却大如蒲扇。
“你是谁?”
那怪物也不说话,两只长腿一登便向兔子扑过来。
与此同时,英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是你的午餐,好好享用吧。”
“午餐?”兔子心中一惊,原来对方早已经识破她,并将她作为午餐献给了这只怪物。
怪物一下扑空,心中烦躁,拿起旁边的椅子便扔向了兔子。
兔子将椅子挡开,深知再这样挡下去迟早都会沦为怪物的腹中餐。
怪物常年居住于黑暗之中,又对这里熟悉,打起架来自然是得心应手,而她用妖力照的这点光亮根本就不够她看清整个房间的情况。
这里多大、多高、多宽,她都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机关也不知道。
这般被动,对她实属不利。
为今之计,只有从这里出去。然那将军必定会在门外把守,眼下就只能拆了这房顶。
心思闪念间,兔子手中早已出现两枚火球。
万幸她早些年间喜好收集这些小玩意,不然伤势尚未复原的她怕是真的要栽在这小黑屋里了。
火球直冲而上,怪物只看了一眼便接着向兔子扑过去。
毕竟午餐怎可轻易放过?
砰砰两声间,房间顿时亮如白昼。
那怪物竟然下意识伸手挡了一下眼睛。
看来在黑暗里待的久了,便见不得光了。
两枚火球炸处,却只是将房顶炸处了一个小口子。
“足够了。”兔子看到那个小口子笑了一下,便直冲而上,将这口子撕裂开来。
她猜的没错,这房顶果是被人施了结界,不然以火球的威力早该将这房子炸毁了。
想必若不是这结界,怪物早就踏平了将军府。
大束的阳光从口子照射而入,那怪物如同被雷击般的躲回了黑暗处。
“混账!”英纵飞上房顶一掌击向兔子,“谁让你放它出来的?”
兔子不妨硬生生的受了一掌,但大敌当前决不能让对方看出她处在劣势,便硬生生将喉头的血腥之气压了下去:“你能将我关进去,我为何不能将他放出来?”
“你到底是谁?来我府中意欲何为?”英纵周身气息凌厉,在分神对付兔子的同时仍能够抽出余力将结界修补好。
兔子看出她不是他的对手,便道:“看府上景色甚好,便进来游上一遭,告辞。”
语罢,兔子便忙飞身离开。
一个将军她都对付不了,倘若再等来一群帮手,她可就真的成了那只怪物的腹中餐了。
出了北冥城,兔子才敢回头一望,平静如常。
那将军竟未派手下追她?
兔子扶着城墙蹲下,此时口中血腥之气更盛刚才。
一口血痰当即便吐了出来。
“大王?”
正抚着胸口的兔子听到有人唤自己,忙将地上的血迹盖住:“谁?”
回头见是暮鸣。
暮鸣将兔子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也并未拆穿:“你来北冥是为了……松子?”
兔子点点头,勉强将扶着城墙的手收了回来:“你在这里当差,可曾见过蔷薇?”
“我也是刚回来,只知道流光与松子失踪,却不知蔷薇也失踪了?”暮鸣此刻身着戎装,他将手中的□□收回,向兔子伸出手道:“我扶你。”
兔子勉强笑笑,拒绝了暮鸣的好意:“不用了,流光与松子现下在我山中,只是蔷薇却不知所踪。”
暮鸣伸手点点他自己的嘴角示意:“这里。”
“呃?”兔子也伸手点点自己的嘴角,手指上便沾了血迹,“我……”
暮鸣扶住兔子道:“别逞强了,好歹我和流光也在你的天仪山上叨扰了那么久,相互帮忙是应该的。蔷薇和松子也算是我的朋友,如今她们有难我定不会坐视不理。”
“我听说此事跟将军府有关,便去了一趟将军府,只可惜……技不如人。”兔子忍不住咳了几下,“那将军府里养了一只怪物,竟看不出原身。”
“将军府中第一战将祈仓与其子英纵常年征战在外,应是私下圈养的魔族战奴。”暮鸣看向兔子,“你也不必太焦灼,妖君召我回来就是为了调查此事。你刚说流光和松子在你山中,关于凝羽一事你知道多少?”
兔子叹气道:“松子是接到流光的信才偷偷赶过来的,别的一概不知。松子偷偷来寻流光也是蔷薇先发现的,只是如今流光和松子回去了,来寻他二人的蔷薇却不见了。”
“我想……”暮鸣沉思片刻道:“眼下还是要赶紧让流光回来。”
“为什么?”
“妖君担心流光安危,难保他知道流光的消息后不会去天仪山照顾。”
一语点醒梦中人。
兔子幡然醒悟,决不能让妖君去到天仪山。
“你知……”
兔子并不确定暮鸣知道多少,但看这情况他知道的应不会少。
暮鸣笑道:“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向天仪山送信的事就交给我。”
“谢谢。”
“不必客气,我希望……”暮鸣深吸一口气道:“希望你与我之间不要这么生疏,哪怕是同流光那样彼此看不惯相互嘲讽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