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礼说完,站了起来,冲聂维芙点头,“这顿饭我们也吃饱了,先回去了,您慢吃。”
两人一同离开了包厢,留下聂林面红耳赤呆坐在座位上,久久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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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维芙坐进车里微微出神,车子一直没有启动,安安静静地停在餐厅隔壁的商圈停车场。
没过多久,聂林慢吞吞地从里面走出来,黑色车子缓缓划过两人坐的这辆车,最后消失在后视镜里。
她转过头,发现他在看她,干笑了声:“这下你得罪我爸了。”
沈礼回过头,对此不置可否,他启动车子,往另一个方向慢慢驶去。
聂维芙见方向不太对,很有礼貌地问:“我们现在去哪儿?”
“吃饭。”他淡声回道。
她当即转了转眼眸,很难得没有提出异议。
车子滑过宽阔大道,经过两个红绿灯,停在市区江边一家名叫食墅私房菜门前。这家餐厅的风格完全符合它的地理位置和店名,装修得壕里壕气,门口还有身穿制服的门童帮忙停车和引路。
她默不作声地下了车,看着门童过来叫了声沈先生,然后轻车熟路地接过钥匙帮他停车。
聂维芙忍不住问了句:“你常来?”
“这是第一次过来。”他说着走进餐厅,大堂的经理看见他后,立刻上前过来接待他们。
“您好,沈先生,您看需要我们安排江边的座位还是窗口包厢?包厢安静一些。”
“江边靠窗的包厢。”她插了一句。
经理:“……”
虽说没有窗口的江边包厢,万能的经理给他们寻了一处僻静的靠江座位,这一圈可见范围没有其他客人就坐,前后两面用茂密竹子隔成一个空间,右边则是贯穿南城的南江,江对岸是巨大的LED高楼,表演一场华丽的灯光秀。
聂维芙拿着菜单浏览一遍,眼神顿在酒水一页,突然抬头看了看他。
“我能点个小酒解解闷吗?”
什么时候连个酒都得和他报备?她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等他作声,她当即点了一打清酒,顺带点了四个菜和两份蔬菜汤。
沈礼看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的菜单,她被他看得略微心虚,下一秒立即挺直腰杆,她又不是没钱,谁都拦不住她喝酒浇愁。
沈礼什么也没说,直接把菜单交给了服务生,继而低下头看他的工作邮件。
她托着腮望向南江对岸,江面漾着流转的光影,心思像是浮在光影上随着江面不知不觉飘得很远,
一打酒没等到,倒是等来一个大嗓门,脚步声清脆得打破这里的安静气氛,沈礼不由地皱起眉头望向声源处。
果不其然……
“礼啊,你终于舍得过来了。”他的发小好兄弟笑脸迎人大步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盘菜色,丝毫不减他身上的一股风流气。
他走到桌前,把菜一一放下后,拉了把软垫椅一屁股坐在中间。
“小嫂子你没来过这里吧,我看你们的菜单没点招牌菜,给你们添了几个,对了你们怎么点这么多清酒?“商临像个喇叭一样,稀里哗啦倒出一大堆话,像是怎么都说不完似的。
聂维芙默默地捋了捋袖子,离他稍远了一些。
“你等我发完邮件,你再说话行不行?吵得我思路都断了。”沈礼顿生无奈,被他一堆问题砸得都忘了在编辑什么话。
商临立马起身,又拖了一把椅子过来,说:“得,我不和你说,我和小嫂子说。”
聂维芙尴尬地笑笑,“以前怎么叫现在还是怎么叫,千万别和我客气。”
小嫂子这称呼总令她不太舒服,况且她比商临还小一岁多。
商临“哎”了声,不以为意,转而说道:“正好方旋也在,我们四个凑一桌,吃饭喝酒不无聊。”
他说完便跑去叫人,留下聂维芙还没从他的话里出来,她怎么记得商临曾经狠狠地拒绝过她表姐的追求,宁愿被长辈骂也不愿意和她表姐相亲交往,现在反倒能坐在同一张桌上吃饭了?
她陪方旋喝过几次酒,那几次都是为了这个男人,嘴上骂着渣男狗男,心里依旧对他放不下。
这世上最难懂的就是感情,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喜欢一个人,你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人,更遑论在感情路追赶纠缠,最后遍体鳞伤。
总之她是不太懂感情路上的痴男怨女。北北
两桌拼成了四人一桌,桌上满满当当都是盘碟碗筷,还有一打清酒,全在聂维芙那一侧。
商临原以为是大家的酒水,想开一瓶碰个杯,立即被方旋拦住。
“她的酒量比你好,你别不自量力和她拼酒。”
商临看出了那点意思,默默地收回了手,招手又叫了一瓶红酒。
聂维芙兴致不太高,没怎么说话,握着酒杯晃来晃去,像是在喝果饮一样浅斟慢酌,喝出了90年康帝的感觉。
两个人男人吃完饭自动坐在别处聊工作,她和方旋仍在原桌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八卦。
“你俩这是?”
商临在场,她不好明着吃两个人的瓜,百无聊赖地拖着腮小声问道。
方旋:“我还想问你,你和沈礼是怎么回事呢。”
她立刻又倒了一杯酒,“这就是昨天的后续事件了。”
对着方旋,她藏不住话,又喝了酒,一溜地全和人说,包括昨天瞒着的那一巴掌,说得她情绪差点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