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
她回答时, 一直低着头，因了扯谎，不敢看他的眼：“我没敢告诉你们。大哥，你害怕我吗？”
“为什么要害怕？”
他反问一句，不仅不害怕，还觉得她是害怕的：“你很害怕吗？”
渔灵点头：“嗯。我害怕。好害怕。”
“怕什么？”
“怕被当成妖怪。怕被抓去做研究。”
“怕就对了。”
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揉揉她的脑袋，声音加重：“这件事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可以。懂吗？”
“懂的。”
渔灵终于抬起了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带着点颤音：“大、大哥，你真的不害怕吗？我很奇怪的吧？”
“嗯。不害怕。无论你多么奇怪，都是我妹妹。”
钟景则伸手摸着她的发顶，神色温柔，眼神真诚而认真：“好了，小渔，你也不用为这件事就怀疑自己，或者觉得自己很奇怪，甚至自卑。你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嗯，上帝给了你这个异能，是很喜欢你的表现。他不想你哭，想你永远快乐的意思。”
这真是个美好的解释。
渔灵的恐慌烟消云散，对钟景则的信任又上升了一个层次。他不仅是可以依赖的大哥，还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像海龟婆婆。她感动坏了，眼泪哗哗流，没一会，就流了一小堆洁白闪光的珍珠。
世界之大，真无奇不有。
钟景则看得惊奇，可惊奇之余，看她总这么掉眼泪，不，掉珍珠，还是很担心：“你这样……会伤身体吗？”
渔灵摇头：“不会。我估计是眼睛发炎了，你帮我买瓶眼药水就好了。”
钟景则应了：“好。这就去。”
他本来想带她去医院看医生的的。
可她这样掉眼泪变珍珠，不宜让人看到。
万一落入有心人眼里就不好了。
先不说会不会把她当妖怪抓起来，看她流珍珠，很有可能是会被当成摇钱树的。
胡思乱想间，钟景则迈步出了房。
客厅里
周赫明正从卫生间洗漱出来，看到大哥，很自然地问了声：“小渔还没起床吗？”
钟景则从衣架上取了大衣，一边穿着往外走，一边回：“嗯。她身体不舒服，在睡觉，你别去吵她——”
话音还没完，周赫明就一阵风似的蹿进了渔灵的房间。
没一会，里面传来他的惊呼：“小渔，你哪里不舒服？”
钟景则：“……”
他说得晚了。
这下又要多一个人知道异能的事了。
房间里
渔灵坐在床上，还没来得及遮挡，就没蹿进来的周赫明看了个明明白白。
他同钟景则的反应有点相似，愣了几秒钟后，才出了声：“怎么回事？小渔，你、你的眼泪？”
变珍珠了！！！
渔灵知道他想说什么，许是刚才在钟景则面前掉了马甲，现在又被他看见，心里已经没什么波动，还很自然地解释，嗯，是那种一边掉珍珠，一边淡定地解释：“哦，我这是异能。眼泪变珍珠。大哥知道的。”
周赫明：“……”
为什么大哥知道的？
我才刚知道啊啊！
等下，异能？
他坐下来，伸手接了几颗珍珠，揉揉摸摸、看看嗅嗅的：“真的珍珠啊？”
“嗯。”
“你前些天说磨珍珠粉给二哥敷伤口，就是这个珍珠吗？”
“是的。”
“怎么现在才说？有这异能多久了？”
他疑问很多，接受新事物能力显然比钟景则还高：“还有其他异能吗？比如听见人的心声？比如静止时间？比如瞬间移动？再比如隔空取物？”
他科幻剧看多了，瞪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期待渔灵说出其他酷炫的异能。
渔灵：“……”
她打死想不到四哥哥会是这个反应！
“四哥哥，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
周赫明把珍珠放到床上，对这亮闪闪的宝贝没兴趣，思绪全在其他异能上，还诡异的亢奋：“除了眼泪变珍珠，还有别的吗？小渔，给力点，来几个酷炫的呗？”
渔灵：“……”
得了，她以前真的是白紧张了。
既然他们知道她流眼泪变珍珠这件事，那么，卖珍珠养哥哥的事业也可以提上日程了。
想着，她下了床，把靠近墙的收纳箱拉过来，打开盖子，一边眼里掉珍珠，一边捡床上的珍珠：“四哥哥，帮忙捡捡啦！”
她把床上的珍珠捡起来，放进收纳箱里。
周赫明看到宽大箱子里厚厚的一层珍珠，总算是受了点震撼：“这么多珍珠啊！小渔，你这个异能=生财啊！”
渔灵忽然骄傲了：“是的。四哥哥，我以后卖珍珠养你们啊！”
周赫明：“……”
他对被养没兴趣，还在想异能，便把话题拉回来：“小渔，你真没别的异能了？”
渔灵自然是有异能的，听懂海洋生物的话，歌声可以入梦，眼泪变珍珠。至于其他，似乎可以发掘下。她生于海洋，在海洋里可以自由遨游，不知道换了人类的身体，会不会也能在海洋里畅快遨游。
思考间，她不忘回答：“没你说的那些异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