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芜已经睡着了，阿六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脸。
不断有人送进医院，闹哄哄的。
许簇在的那家医院也差不多，好几起车祸，许多伤员被送进来，医院吵得跟菜市场一样。
许簇被吵醒，吊了水脸色好了一些。
陆锦一夜没睡，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许簇，你醒了！”
陆锦从月嫂那把孩子抱过去给她看，许簇费力地抬手摸了摸孩子的脸。
“刚刚喝了奶睡着了，不然吵得不行。”
“萧锦呢？”
许簇的声音沙哑得很，眼睛不断在周围看着。
“他还没回来，电话打不通。”
陆锦把孩子放到许簇身边，许簇握着他的小手，慢慢闭上眼。
“我梦见他出事了。”
“不会的不会的，梦都是相反的。”
“还有姜茶。”
陆锦手一顿，只能强撑着安慰许簇，生怕她担心。
等许簇睡着，陆锦才偷偷出去，蹲在门口给姜茶打电话。
“接电话啊。”
陆锦抹着眼泪，一遍遍打着电话，到最后都是一边哭一边下意识拨号。
“阿锦。”
陆锦抬头，一双干燥温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
“叶执。”
陆锦扑进叶执怀里。
“我打不通姜茶的电话，萧锦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他们是不是出事了啊？”
“不会的，别哭了。”
两个小时后，萧屿的车到了琨山山腰的封界线。
和人打了招呼后，阿九推着萧屿上去。
后面跟着一串的保镖。
“老大，盖个毯子吧。”
阿九从车里拿出毯子盖在萧屿腿上，才继续推着他往上走。
“还有一小时。”
扶然突然开口，宁漾抽完最后一根烟，站起身，抻了抻有些麻的腿。
五十分钟后，萧屿一行人到了山洞。
阵法仍闪着红光，一进去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萧锦和姜茶。
“茶姐！”
无惊呼出声，萧屿手指蜷了蜷，慢慢俯下身，将姜茶抱起来。
入手的冰冷以及不再起伏的胸膛都在提醒着他，人已经死了。
可是好不甘心呐，他好不容易才想起过往种种，都没来得及跟他的茶茶说一句抱歉。
萧屿把头埋进姜茶颈窝，眼眶泛酸。
无跟姜一这些跟着姜茶的兄弟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蹲在地上哭得跟孩子一样。
第252章 一切都结束了
“阿九。”
萧屿突然开口，阿九抬起袖子擦掉眼泪，哽咽着。
“老大。”
“把我跟茶茶葬在一起。”
“老大！”
“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皆是一愣，阿九扑通一声跪在萧屿面前。
“老大，嫂子走了，你不能做傻事啊。”
“出去吧，我想跟茶茶单独待一会儿。”
不管其他人怎么求情，萧屿只让他们出去。
众人拗不过他，站在山洞口往里张望着。
“九哥，老大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阿九眼睛通红，急得原地转圈。
“你问我我问谁去？”
萧屿摸了摸姜茶的脸，笑了一下，从腰间掏出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茶茶，你慢点走，等等我。”
扣动扳机的一瞬间，地上的血玉突然泛起诡异的红光。
血顺着地板流进血玉里，显得更加妖冶了。
听到枪声的众人飞快跑进来，只看到萧屿的手垂下，枪落在地上。
抱着姜茶的那只手却死死不肯松开。
“老大。”
阿九哑着声开口，脑子都宕机了。
“结束了。”
“结束了。”
扶然和在监狱里头的扶桦同时开口。
与此同时，A市的雪停了下来，天空恢复正常颜色。
早上八点，太阳升起，多日不见阳光的A市在光下闪耀着银光。
一切都结束了。
医院，姜茶挣扎着睁开眼，被病房里的光线刺得有些难受，过了一会儿才适应。
“你醒了！”
来拔针的小护士惊喜万分，拿着药瓶跑出去。
“主任，2105房的病人醒了！”
还没等姜茶搞明白是什么情况，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冲进来。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自己是谁吗？”
姜茶抿着唇不说话，打量着四周。
“主任，隔壁房那位也醒了。”
“我马上过来。”
“他要下床，我们拦不住。”
话音刚落，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身影跌跌撞撞挤进来，姜茶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阿屿。”
大概是太久没说话，姜茶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旧的风箱。
医生护士纷纷让开一条道，萧屿走到病床边，将姜茶抱进怀里。
“茶茶，茶茶。”
“咳咳，那个啥，你们先说话，我待会儿过来给你们做检查。”
医生护士退出去，轻轻带上门。
“我以为你死了，所以也”
“你是不是傻啊。”
姜茶听他讲完经过，眼泪决堤，哭着扑进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