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姚谢承瞧见她这般, 笑得直不起腰来,“哈哈哈哈哈, 这是点水成兵?你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他在说完这话之后, 顿时安静下来,不敢置信地僵着身子看着已经架到脖子上的泛着冷光的刀,“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司马惊雷风轻云淡地笑着, “不是说了么,点水成兵。”
只是她点的兵,是真的兵。
她对红娘挑挑眉,“还不快去救人?”
红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哭笑不得地吐出一口气。这些天的心情跌宕起伏,一直到现在, 终于安下心来,对司马惊雷抱拳,便急急地走进了木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白云景走到了司马惊雷的身边,盯着她反复打量。
司马惊雷还拿着鞭子回味着方才的动作,一套动作做完,意识到身边站了人,也没抬眼去瞧那人是谁,便问道:“怎么样?这招式好看吗?”
“很美。是舞。”
冷不丁听到白云景的声音,司马惊雷愣了一愣,抬眼瞧他,“你怎么也来了?”
“总要亲自见着,才能放心。”
他的语气淡淡,眼里的神色却是温柔的。
司马惊雷疑惑地瞧着他,觉得这样的神色让自己欢喜,又觉得这话里似乎带着点什么让她心跳变速的东西,有些尴尬。
“你都安排好了,还不放心?是对你自己的能力不放心还是觉得我连这点事都配合不好?”她小声的嘀咕着,嘴角悄悄勾着。
不可否认,有人能这般在意自己,自己心里是欢喜的。
瞧着她这样,白云景眼里的神色越发柔和。
被人五花大绑了姚谢承朝司马惊雷大叫,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气氛,“你敢对我动手,我姑母不会放过你们的!”
白云景凉凉地扫他一眼,问司马惊雷,“打算怎么处置他?”
司马惊雷看着被带出来的红袖舫众人,这些女子们模样狼狈,眼中带着或温顺或倔强或防备或害怕的神色,她的目光落到面色苍白的紫衣姑娘身上,紫色的衣裙上染着血迹,包着断指的纱巾已经被鲜血渗透。
“送到兵部,让兵部的人好好查查,原本应该在丰州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她怀疑,姚纪良就在京城。
应该守在边境的人没有圣旨是不能回京的,若是回京……
思及此,她又道:“想个法子,给太皇太后送个消息。”
白云景颔首,“这件事好办。让延寿宫人的自己从我们这里听一耳朵便好了。”
这件事情,是太皇太后不允许发生的,女帝完全可以借着太皇太后的力。
司马惊雷的目光从紫衣身上移开,看向红娘,“把她的断指收好,马上回京,或许还能再接上。”
红娘眼睛一亮,“若是能将紫衣的手治好,我余生任你差遣,绝不违背。”
司马惊雷瞅了她一眼,“若是我让你放过汝阳王呢?”
看到红娘被噎住的神色,司马惊雷半开玩笑地道:“我不会不让你报仇,只是希望你能多花一点时间把当年的事情查看清楚。莫要做出让自己日后会后悔之事。”
她说着这话,心里暗有感触。当初若是自己能多花点时间先把当年的事情了解清楚,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就将太皇太后从佛堂里放出来。
哪怕自己登基时,按规矩一定得把她放出来,自己也不会听她花言巧语在那种情况下出去寻找自己的父母。
现在想来,自己当时的举止,真是幼稚可笑得紧。若自己是父皇,一定会带着母后离得远远儿的,权当没生过这么一个丢人丢权的女儿。
她失神地回到红袖舫里,与红娘徐妈妈签下契书,听到紫衣的手指能接上之后,便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离开。
红娘叫住她,“我有一事不明。”
司马惊雷停住步子,偏脸看向她,用眼神问她,“什么事?”
红娘向她郑重行了一礼,犹豫了一下,原本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往后,这红袖舫便是主子的了,不知接下来,要怎样做才好。”
“便如以往。”她瞧着红娘,“以前如何,以后还如何,经营之事,依旧由你与徐妈妈作主。”
红娘错愕。
这般一来,红袖舫在谁名下有何区别?
问题脱口而出。
司马惊雷道:“自是不同的。至少,现在红袖舫里赚的银钱。大头归我。”
她咧开嘴笑得满足。
红袖舫只是一个开始,同时,她还因着得了红袖舫,连带着得了西子这样的伶俐人儿。往后,她要多些私人的产业,把自己的私库充实起来。
想到国库,她的眸光暗了暗,总要寻个机会好好地查一查户部才好。或许,这件事也可以由太皇太后来代劳。
见红娘似乎还有话要说,却又犹豫的样子,微微敛眉,“你以前可没这般扭捏。有话便说,若是等我下回过来,还不知道是何时。”
红娘有些发窘。
从第一次见到司马惊雷到如今,她自己也觉察到了自己的变化,当真有些不像自己原本的样子了,“我有个主意。”
这个主意有些大胆,毕竟这样的做法,在别秦楼楚馆里不曾有过。
她想了想,还是开口,“红袖舫里的大多姑娘,并不喜欢眼下的生活。我想将红袖舫分成清、烟两地,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