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元简紧抿着唇,必要时多留几个血脉,那必要时也会斩尽杀绝?!
看着他沉重的沉默,楚妙笑了笑,道:“你不妨多诞育一些子嗣,弥补易家的血脉。你父皇一共有过二十八个孩子,你要超过他。”
易元简的喉咙发紧,道:“如果母后手狠心辣的残杀易家子嗣也是为了儿臣,那是在为儿臣积恶,让儿臣罪孽深重。”
“你言重了。”楚妙理直气壮的道:“这些恶我来担着,罪孽我承着,你继续置身事外。”
易元简眸色沉凉的望着她,像是望着高高在上的魔鬼。
楚妙笑了笑,快步走了。
听到楚妙走开的脚步声,温汀滢等了片刻,从窗户悄悄向下张望,看到马车驶离了,她才轻快的返回到易元简所在的屋中。掩上屋门,只见他神情冷凝的坐着,眉宇间浮现沉重的厌恶之色。
她轻轻的靠近他身边,温柔的把他搂在怀里。她能理解他的心情,他不认同、不接受楚妙的言行,秉性中自有主见,不同流合污,但养育之恩是他的枷锁,他带着镣铐在抗争。
搂着他的同时,温汀滢没有忽略他身体的伤势,她轻缓的用力示意他躺下。得到了他的配合,她小心翼翼的搂着他躺平,为他盖上薄被。一吻温柔的落在他的眉间,便轻轻的躺在他身侧,默默的陪伴着他。
易元简冰寒的心因她而涌动暖流,下一刻,他感觉到手被她的手握住了,十指相扣。
良久,他扬声唤道:“来人。”
门外的守卫回道:“在。”
易元简道:“速备马车,回平王府。”
守卫应道:“是。”
温汀滢依偎着他,二人静默不语的躺在一起。
约摸过了两个时辰,平王府的马车来了,停在地阁外。易元简难以下床行走,由守卫们将他抬下七层阁楼。
温汀滢抱着被褥先行奔到马车,把被褥整齐的铺平在车厢里,铺了两层,使易元简能稍稍舒适的躺着。
易元简被很谨慎的抬放在马车厢里,温汀滢随之上了马车,陪在他身边。
马车缓缓驶出大牢,驶回平王府。
温汀滢抚摸着他的手掌心,缓解着他的伤疼,轻道:“到了平定街,我就下马车,不和你进平王府了。”
易元简专注的看着她。
温汀滢目光温柔,模样温顺的道:“我下榻在悦达客栈的玄字三号房,等你的伤养好了就来找我,可以吗?”
“可以。”易元简明白她的意思,以免再起波澜,她暂且不进平王府了。
温汀滢轻道:“这几日,我会在平定街四处看看,寻个空置的小宅院,租借了居住,可以吗?”
她要居住在平王府之外,距离他身边不远的一个地方,像布衣百姓那样生活,在宁静的一隅,不介入他身为平王的生活,由他来融入她的生活。她要保留属于自己的自由,不丧失掉自己,轻盈的过着日复一日的日子。
易元简道:“可以。”
温汀滢吻了吻他的唇,只为了能和他自在的在一起,她以这种方式存在。
道路边数十里的桂花次第盛开,浓郁的香气充溢在车厢,渐渐地,香气浓烈不已。温汀滢不由得掀开马车窗帘,轻轻的看出去,正值桂花纵情盛放之际,真是壮观。
当马车驶到平定街时,她就下了马车,目送马车拐进通往平王府的巷子,她才轻快的回到客栈。
寻觅了三日,恰好寻到一处空置小院,可供栖居。她租借了小院,简单的收拾干净,便足不出屋的等在客栈的客房,画出了三条从平王府到小院的路线图,等易元简来找她。
又等了两日,在凉爽的秋夜里,易元简来了。他的伤势仍未完全痊愈,但能下地行走,踱步而至。
温汀滢一旦贴在他的怀里,就情不自禁的身子发热,由内而外的柔情万种,她吻着他,热情高涨。
易元简察觉到她的需要,配合她,由着她的需要,低声道:“可以行房。”
“好。”温汀滢满心的欢喜,处于主动的温柔的和他温存。
不多时,她就得到了满足,云雨渐渐停歇。
易元简拥了拥她,道:“再过几日,我会让你体会到泣哭不止。”
温汀滢顿时一羞,羞得整个人红艳艳的,柔声轻颤道:“好。”
易元简低声道:“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
“好。”温汀滢甜蜜的笑着。
他们相拥而眠,暖暖和和的偎在一起。
翌日一早,用过早膳,温汀滢轻道:“我今日就搬去租借的宅院,你今晚来找我?”
“可以。”易元简记住了去找她的路线,道:“你先和我去一趟四时亭。”
第48章 宜保持距离
先去一趟四时亭?
温汀滢沉思片刻,知道易元简的用意,他要让她亲眼看到他处理鸠占鹊巢的过程,真真切切的证明他和太子妃的关系清白。这种事,他自己处理即可,她不需要在旁,亦不愿意再参与他身为平王的生活。
诚如楚皇后所言,她应该有自知之明的远离他,免于命运多舛。但她不愿意远离他,便自有分寸的在他身边不远的地方,只远离他身边的权势、阴谋、诡计、矛盾。
她表明态度的轻道:“如果可以,我只愿安宁的和你在一起,柴米油盐、生育子女,不再跟平王的皇家事有任何关系,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