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身边。”
她立刻接了话,笑道:“我没有弟弟,你可以当我弟弟,我给你安排学校,你可以上学,可以发挥你的特长,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她现在有点名气,财物上也算自由了些,可以帮他的。而且,他那么乖,那么聪明,看着就让有保护欲。
晏昀第一次被保护,感动地红了眼,嘴巴张了张,很想说些什么。可他到底什么都没说,十三年了,没开口说过话,现在如果出了声,会吓到她的吧?
他想着,选择打字:【真的吗?】
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敢相信。
他这样被上天抛弃的人,也有得到爱的一天吗?
冯灵迩郑重点头:“当然是真的。我虽然没多少钱,但养你还是没问题的。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晏昀笑了:【谢谢。】
他很开心,可没多久,脸色一僵,想到了一件事——关于冯亦彰的事。
这些天,他从慕叶那里隐约听到了她们的计划:慕叶趁着冯灵迩上热搜,冯家被粉丝、记者围堵的机会,派人请冯亦彰住进了慕妍的私宅。第二天,又借口F国举办国际油画比赛,将冯亦彰骗出了国。孤男寡女,浪漫F国行,慕叶撺掇母亲酒后乱性,先睡再求负责。可结果似乎不如人意。
至于为什么不如意,他就不知道了。
当然,他也曾想过,许是酒后乱性不成功,而如果不成功,霸王硬上弓也是可能的。更甚至,卑劣的下药。
这是他的猜测。
他一直漠视着,毕竟他是站在慕家阵营的,有些话不能多说。
可现在,不该再隐瞒了。
冯灵迩看他神色骤然严肃,还以为他是怕慕家不放人,忙说:“你不用害怕慕家,你是独立的人,只要慕家没有收养你,你的监护权就是可以更改的。你不也快成年了?没事的。现在是法律社会,她还打过你,光这条虐待儿童,就能让她们闭嘴了。”
晏昀摇头,神情愈发严峻。
冯灵迩看的心头生出不安,表情也渐渐凝重了:难道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晏昀低头,缓缓敲打了一段字:【灵迩,你出国去看看冯叔叔,他可能有点麻烦。我不清楚细节,但慕家母女在算计他。】
很多人以爱之名,伤害着另一个人。
冯灵迩眼神一凛:“什么意思?”
她又看了一遍那段字,心里越发不安:爸爸怎么了?慕家母女在算计什么?她们瞒着她,对她父亲做了什么?
一直打不通的电话。
简单的近乎敷衍的短信。
她单纯的爸爸啊……
晏昀摇头,不知内情,也不想拿那些猜测吓唬她。现在这个时候,她需要保持理智。所以,他打字:【你别担心,她们不会伤害他,但你最好尽快联系他。我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慕叶在提防他。
跟母亲通话时,也避讳着他。
他只能推测,她为了帮助母亲得到冯亦彰,在算计着什么。
冯灵迩立刻站起了身,匆匆回了房间。她跟父亲打电话,打不通,心急之下,跑去慕叶的房间质问:“我爸在哪里?慕叶,你跟我说实话,你妈把我爸哄出国,想做什么?”
想得到他的心。
得不到他的心,也要得到他的身。
他那样单纯的男人,得到他的身,也就得到了他的心。
慕叶想着自己的安排,笑意一派单纯:“姐姐,你别紧张,就是去参加油画比赛啊。我妈妈在呢,会好好照顾他的。”
“别骗我了!”
“都这些天了,我就没打通过他的电话!”
“你跟你妈在算计什么?”
“慕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别逼我打你的脸!”
冯灵迩说到最后,眼神冷厉,脾气也上来了。要知道,她一直是温柔似水的,但父亲是她的底线!
慕叶碰触了她的底线,事到临头,还在转移话题:“你听谁说了什么吧?是晏昀吧?那小子就不安好心!我打他一顿,他就开始咬人了!喂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晏昀就在冯灵迩身后。
慕叶看到了,抽出门后的佩剑,就砍到了他身上。
晏昀没躲,但被冯灵迩推开了。
她见慕叶动手打人,立刻去夺她的剑。
慕叶任她夺去,任她一剑砍在胳膊上,剑是钢制的,杀不了人,但能伤人,砍在胳膊上,也够疼的。她疼的眼里泪花翻滚,娇声呼痛:“痛,好痛,姐姐,别打我!”
她很快求饶,很快卖惨,漂亮的脸梨花带雨,分外我见尤怜。
冯灵迩曾怜惜过她,但那是曾经,现在知道父亲可能被算计了,急得杀人的心都有了。
“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她又一剑砍在她的肩胛上:“慕叶,说话!”
她的喝问声引来了很多人。
谢元也来了,还跟仆人合力将秦危安抬了上来。
秦危安已经准备睡觉了,可听到楼上的吵闹声又没了睡意,便喊人把他抬上了轮椅。此刻,他身上穿着暗紫色的丝绸睡衣,搭着一件纯白绣山茶花的薄毯,看起来慵懒而惬意。
“怎么了?”
他望着神色严肃、冰冷的冯灵迩,又瞥了眼被打得哇哇惨叫的慕叶,心里转了转,就知道是东窗事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