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玩朝她晃晃手里的白色帽子,说:“睡醒了?出去玩会儿?”
“不去。”符我栀干脆地拒绝。
危玩说:“等会儿可能会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找你聊天,你确定要留在这儿?”
符我栀皱眉:“别人怎么知道我住哪儿?”
“有心人总能打听到你住哪间房,比如说那位姓项的。”
“……”
符我栀无言以对。
项烟俞作为参赛选手,要是想打听她的住址,老师当然不会故意瞒着。
符我栀啪地摔上门:“等着。”
她当然相信危玩说的那些话,因为吕如临刚刚给她发了消息,已经有不下于五个人向她打听“符我栀”了。
外国人的开放以及友好程度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与其等会儿和一群陌生人打交道,倒不如先出去躲会儿。
至于危玩,顺路而已?
……
来到伦敦整整两天,符我栀还真没有仔细逛过伦敦。
她对圣保罗大教堂久闻大名,但因为最近太冷,实在提不起逛街的心情,整天都只想缩在被窝里打打游戏看看剧。
碍于买票排队什么的太过麻烦,并且一点也不想将第一次逛圣保罗大教堂如此神圣之地的机会送给危玩,符我栀拒绝了进大教堂里面参观,只围着外层稍微转了一圈便走了。
她怏怏地缩着脑袋,有点冷,围着围巾,呼出的热气碰到冷空气,凝成浓浓的白雾,缭绕了她的视线。
伦敦实在太冷了,堪比中国南方冬天的湿冷,冷到骨髓里。
符我栀打了个喷嚏,突然后悔冒冷出门溜达。
明明没有什么好玩的。
脸上一热,是危玩用手揉了揉她冷到僵硬的双颊。
“很冷?”他皱眉问。
“……你难道不冷?”她有点难以置信,在外面转了这么久,他的手心还是滚烫的,像个大暖炉,而她的脸,就是个大冰块。
蒙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他占便宜了,本想把他推开,但他的手心实在太暖和了。
她的脸都快冻僵了,被他这么捂着特别舒服。
推还是不推?
危玩用手背捂了捂她凉冰冰的额头,凝眉打量着她的脸色:“有多冷?”
她又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睁着红彤彤的眼睛瞪他,含糊说:“你摸不出来吗?我都快冻成冰块了。”
危玩默了默,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脸,拧眉问:“什么时候开始感觉冷的?”
符我栀脑子有点迟钝,顺着他的话说:“来了英国之后就没有不冷过……英国太冷了……”
话语猛地一滞,眼前不由分说兜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危玩蓦地俯首,额头贴住她的,桃花眼离她极近。
烫。
符我栀身子一颤,打了个哆嗦,震惊之下竟然忘了推他:“你……你干什么?”
危玩拉了拉她耳朵两边的帽子,直起身,皱眉,听声音似乎掺着些懊恼:“我还能干什么?你发烧你不知道?”
符我栀懵逼:“啊?”
危玩拉起她羽绒袄后面的帽子盖到她戴着帽子的脑袋上:“啊什么啊,帽子给我戴好,把脸缩进去!发烧都没感觉?”
符我栀:“……”
真没感觉。
危玩拉着她就往回走:“我真是疯了才带你出来乱跑……”
说到这个,符我栀倒是真的不满:“就是说啊,这么冷的天,你非拉我出门,我说去商场坐个半天,你非带我压马路,就算我没发烧也要被冻发烧了……你是不是就是故意想让我感冒发烧,好对我做些什么?”
危玩脚下步子倏地一停,拽着她往前带,双手扯着她的帽子,头压下去,眸中跳着火:“你就不能想我点好?我带你出来,你就觉得我是故意要冻着你?”
他的脸离得太近了。
不知为何,符我栀被他看得有点说不出话,好像自己说了些什么不可饶恕的话。
她望着他眼睛,动了动嘴唇,憋出一句:“……不然呢,你带我出来不想冻着我,那你打算干什么?”
危玩狠狠一抿唇,恼了:“符我栀!”
“你看吧,你说不出来理由了吧。”符我栀拉拉帽子,闷闷地推开他,“我发烧了,我要回家!”
可能生病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委屈,明明不知道自己发烧时倒也没有这么不讲理,可一旦知道了,好像天都要塌了,情绪转换得比龙卷风掀房顶还快。
符我栀感觉好像更冷了,拢了拢袄子,抬脚就走。
胳膊被人用力抓住。
危玩把她拉进怀里,死死地箍着被羽绒袄包裹成一个胖球的她,压抑的低沉嗓音从她发顶重重沉下来。
“你以前说过,等到冬天下雪的那天,要和我牵着手一起去压马路踩雪。”他自暴自弃似的说,“我看过天气预报,最迟还有十分钟就要下雪了。”
符我栀趴在他怀里,茫然地眨了眨眼。
她以前说过这种少女心十足的话吗?
符我栀努力想了想,终于在僵硬的思考中慢慢想了起来。
……她还真的说过。
作者有话要说: =)
第30章 这是
十月, 秋老虎抬起尾巴,摇摇晃晃地打在行人脸上。
符我栀和危玩恋爱满一个礼拜那天,恰好是个阳光明媚的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