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死党的态度,委实让她失望。
她陡然发现,或许是因早晨陈恩童艴然不悦的狰狞表情给她的印象太过深刻,她已经回忆不起以往死党笑颜柔和的模样。
她捉摸不透,为什么陈恩童宁愿寄希望于一个破游戏,都不来向她求助?
秦九酝咬牙按捺心底翻涌的情绪,歪着脑袋挑眉,“今侯爷是担心我喝多了伤身?”
所以故意吹唢呐煞风景?
今朝食指一起一落,敲了敲掌中的乐器,面无神情地回望她,不语。
大小姐越想越认为,这的确像是不解风情又不爱言辞表达的某鬼王的作风,眉梢不禁扬的更高,一手撑着地板,将玻璃杯递向他,“酒是我家自酿的,好喝也不容易醉,你也尝尝?”
“饮酒误事。”
今将军并不接手,冷冷地朝别处看去,语意平静地道。
“一口……”又不会怎样。
秦九酝低喃着,还是收回了玻璃杯。
末了,猛然记起什么的大小姐话音一顿,舌尖不由顶了顶腮帮子,试探性地问道:“你该不会……酒量不好吧?”
毕竟吃个酒心巧克力都能醉。
今将军斜乜她一眼,目光漠然,仿佛有霜雪凝结。
换位人或然就被唬住了,可秦大小姐是谁?
人神不惧的秦九酝当场悟了,咬着舌尖,支着额头转向另一边,绷着身子忍笑忍得双肩直抖。
她感觉自己抓住了完美如神的今侯爷弱点,笑得眉眼弯弯,眸子发亮。
她原本以为,幻象内的小今朝会吃巧克力而醉是源于年纪小,从没想过是某鬼不能喝。
“咳。”
秦九酝回首,正想逗逗今朝,便听他冷冽的嗓音悠悠传来——
“我决意今日教你,杀人灭口四字。”
大小姐笑容一冻,僵硬地迎上今朝古井无波的俊目。深知某鬼言出必行性格的秦九酝咽了口唾沫,决定不踩雷,于是憋屈地点评:“你玩不起。”
“是。”
今将军单手支颔,淡然应了。
秦九酝愈加无话反驳。
你不要脸,你行。
大小姐磨了磨牙,低头忖量怎么漂亮反击。
江对岸的高楼五色灯在她余光间闪烁变幻,秦九酝灵机一动,佯装坦然地站起身,“饿了,陪我出门找吃的。”
今朝端详身侧胆敢以命令口吻与他说话的嚣张女人,确认她眸底的狡黠取代了先前的黯然,眼中坚冰微融,决心不同她多计较。
秦九酝要前往的目的地不远,过个天桥便到了,故而懒得叫车,懒洋洋地和心上人安静地并肩行走在星夜下。
晚风吹动憧憧树影,路灯把秦九酝及今朝的影子拉得纤长,长到甚至在尾端合成一道阴影。
和谐的寂静间,一辆路虎高调地驱来,停在今朝身边。
“阿九。”
路虎的黑色车窗降下,一张平易近人的男人面貌随之进入秦九酝视线。
男人约莫正值中年,笑得有些文气,目光穿透今侯爷直勾勾地盯着秦九酝,“去哪?我载你?”
……你谁啊?
没认出此人的秦九酝拧眉,下意识地瞄了瞄今朝。
岂料,今将军也正注视着她,神色冷漠,止水般的双眼瞧不出半圈波澜。
秦九酝略懵,直觉不妙,立刻回望向那人想直截了当的表示:你哪位?很熟吗?干嘛坐你车?
但对方在她开口前,先期待地将脑袋稍稍往窗外探了探……于是,其极具标志性的地中海也紧接着暴露在夜色里,唤醒了秦九酝记忆。
——任长林的父亲!
因为任父没了上回针对任长林时的凶恶,刚车盖又遮掩了他的发型,秦九酝硬是没想起他。
可纵然如今辨认出了,我们依旧不熟。
“谢了,不用。”源于前次任父给她的印象并不好,所以秦九酝的态度非常敷衍,“有事溜了。”
讲完,不等任父回答就拐进了一旁的公园,不再走于公路边。
今朝眼尾一落,深深地瞥了眼任父,隽拔的容颜冷若冰霜,临了拂袖负手,迈步离去。
无人见到,有一团阴森缥缈的青火自今朝袖中倏忽飞出,隐入任父双眉之间。
任父也浑然不觉异常,他表情不快地瞅着秦九酝渐行渐远,嗤笑道:“还挺有难度。”
“老爷……”
位于副驾驶座的助理倒是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提醒:“她是今家的……”
“我傻吗?”任父不耐烦的打断,“上流社会的事,我难道不比你个小小助理清楚?你想指教我什么?还是我那逆子叮嘱了你要盯紧我?”
助理立即消声,低头不敢应话了。
任父又瞟了瞟秦九酝的背影,言语轻蔑难掩,“今家那位大少爷都在国外呆多少年了?记不记得她还不一定呢,我借来玩玩怎么了?”
色彩高调的路虎车内一片静谧,无人答复。
·
另一厢,压根不知晓有人想同她‘玩’的秦大小姐带领今侯爷抵达,情侣约会圣地——电影院。
作者有话要说: 容我酝酿酝酿接下来的感情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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