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外套脱下看向伊川，“我说你没家么，整天整宿的赖在别人家算怎么回事。”
伊川挑眉看着他，而后拿出钥匙扔在桌子上，“家在这，你去吧。”说完托着下巴看着宁南。
顾晋澄摇了摇头走向卧室，懒得理他。
宁南拿起笔准备做题，伊川手指一挡，“我们来比赛吧。”
“比什么？”宁南问道。
“数学，两个小时一张试卷，看谁做的又快又准。”伊川拿出手机戳了戳，点开计时器。
宁南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宁南一旦做题就会心无旁骛，伊川好几次抬眸看她的时候宁南都没发现，专注的和数学题死磕。伊川看着她认真恬静的侧脸，笑意铺满全脸。怎么看都看不够。
手机响起的时候宁南刚好检查完填空题，放下笔把试卷摊平，“没有参考答案我们怎么对？”
“我们还需要参考答案？”伊川说。
虽然很张狂，但是伊川说的是对的，有时候参考答案还不一定比他们的方法简便易懂。
两人把试卷对了一遍，宁南最后一道填空题做错了，最后一题两人方法不一样但是都很巧妙，两种不同的思路。
最后宁南以五分之差输了这场数学比赛，不过她习惯了，伊川的强大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不知不觉天也黑了，伊川该回家了。
“送送我。”伊川拿着试卷站起身。
宁南写着过程的手指微顿，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门和他的距离，“总共也没超过十步。”送什么？
“宁南送送人家吧，挺远的。”顾晋澄靠在门边看着伊川，嘴角一抹弧度，带着点显而易见的戏谑。
宁南看着两人，感觉到有一股无形的硝烟在两人之间袅袅升起，她赶紧起身推着伊川走向门口。
伊川凑近亲了亲宁南的额头，“补下午的，明天见。”
宁南手搭在把手上，摸了摸额头，嘴角微微上扬。
“进来，有话说。”顾晋澄打开电视，瞥了眼定在门口的宁南。
宁南关上门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要去日本公干一段时间，具体时间还不知道。”顾晋澄说，“这段时间南栾会过来，你压一压脾气，别吵架。”
宁南已经忘记上次和南栾见面是什么时候了，现在顾晋澄一提，她才想起来似乎暑假才见过，时间不长，宁南却觉得过了很久一样。
南栾的微信宁南基本都不回的，她也很少打电话，可能和宁南一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南点了点头，“哦。”她们肯定不会面红耳赤的吵架，顶多互相不理睬。
顾晋澄眼里闪过一丝心虚，好在自己演技不错，宁南应该没发现不对。
宁南把资料拿出来递给顾晋澄，“出国的资料你帮我带给爷爷吧，这样不用再去寄了。”
顾晋澄翻了翻，宁南伸手压住了，“这里有自我推荐，不要偷看。”
“我稀罕？”顾晋澄挑了挑眉把资料放在茶几上，“你大学要去日本跟那小子说了么？还是你们约好了一起去？”
有些问题不是回避就能解决的，这个问题顾晋澄不问以后也会有人问，只是那时就不是应付应付就能过去的了。
顾晋澄瞥了她一眼，心下了然，“早说对你们都好，越晚越麻烦，虽然你们刚谈没多久，但是毕业选择一直以来就是情侣间最大的问题，还是你就打算高中谈谈恋爱没想过以后？”
晚上宁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子混沌，她侧躺看向窗外，发现窗帘忘记拉上了。
窗外一轮弯月挂在天边，清亮的月光铺洒在树梢地面路灯上，不知道现在是否有晚归的行人，他们在忙什么呢？月亮很亮，回家应该不会迷路吧。
但她现在却有点迷路，不知道前路该怎么走，前方似乎有着一团迷雾，把她原本觉得清明的道路藏于其中。
宁南叹了一口气，起身去拉上了窗帘。
南栾在第二天搬过来了，顾晋澄则去了机场，这次走的匆忙，宁南没来得及跟他说话人就不见了。她发了条微信给伊川，让他今天不要过来。
伊川没回，叼着根棒棒糖走过来正好看到一个女人推开1532的门。他旋即转身去按了电梯，佯装去楼下买东西经过的路人甲。
他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宁南问问，然后看到了宁南的微信。伊川看完皱了皱眉头，一口咬碎了棒棒糖。
宁南一上午都在房间刷试卷，午饭是南栾做的，比之前进步很多，最起码没有把菜炒糊。母女两人坐在餐桌上吃饭，谁都没说话。
“我这段时间会在国内，每天会回来。”南栾说。
宁南点了点头，“我知道，顾晋澄说了。”
南栾手指微顿，眼里情绪复杂。
“爷爷说你大学要去日本？要读医学么？”
南栾知道宁南小时候想当医生，只是时间太久，那个原因也不在了，她以为宁南早就忘了。上次去日本爷爷说起她才恍然原来宁南从没忘记小时候的梦想。
“嗯。”宁南回道。
南栾习惯了宁南的冷淡，她本身就话不多，只是面对自己话就更少了。
“要考哪个学校？”南栾问。
宁南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开始关心自己的学业了，“还不知道，先顾好眼前吧。我吃好了，出去拿个快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