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记得。
不过一切回忆，在一瞬之间，被现实再次扯回来。
她和汤祖安离宿年本还有一阵距离的……
他的声音怎么就会突然出现在耳边？
许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尴尬，也可能是些什么别的。
鹿喃脱口而出。
“不干什么！”
在说出这句话以后，鹿喃终于明白了小说里面，心脏停了一拍，以及尴尬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是什么感觉。
好像这一刻风都静了，鹿喃只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节奏。
旁边行走人群的脚步声，同学们的嬉笑欢闹声，仿若都被揉碎了藏在了风里，悄无声息。
宿年没戴那副银丝边眼镜，一双好看的眸此时带着些许疑惑，更多的，是藏不住的笑意。
只不过这笑意里，并没有丝毫柔软的情绪。
他看着汤祖安，表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打哪冒出来了一个小妹妹，还出来就认他是爸爸？
不仅仅是宿年，包括汤祖安整个人也是愣住了，他看了看宿年，又看了看鹿喃。
“鹿喃，你对宿年，竟然是这个心思？”
鹿喃心上轰的一声，what？
脑子一热，嘴边的话唰得一下就说了出去。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谁没事随便认爸爸？”
她说完这句话，又突然反应过来，这句话，有点奇怪。
三个人再次愣成静止画面。
汤祖安小心翼翼地发问。
“鹿喃你这句话是说，不能随便认爸爸，所以……只认宿年这一个爸爸？？？”
“你们国内的高中生，这么兴这个吗……”
鹿喃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我？……”
宿年看着面前这两个人这一唱一和的，也不知道是闹哪一出。
“你们先聊着，我打个电话。”
他朝着面前的两个人点点头，顺带着，目光扫向鹿喃的脸。
他眯了下眼睛，手指在鼻梁上摸了下。
好像有点眼熟。
他记性很好，瞬间便记起来了昨晚的事情。
电话接通的同时，他朝着鹿喃。
嘴角挑起了一丝笑。
鹿喃本来想解释，却被这突然的一笑，乱了阵脚。
他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知道她对他有意思了？
那他这笑是什么意思？
他对她有意思还是没意思？
另一边，宿年朝着旁边走了几步。
“一套西装，帮我送来德礼。”
他一边说着，一边目光看向旁边不远处，还在争辩的两个人。
宿年深色的眸子，翻涌着些许情绪。
挂断了电话，宿年重新走到两个人面前。
“你叫，鹿喃？”
鹿喃今天的心已经不知道剧烈跳过多少次了。
她不懂医，但是她相信，如果她单单截取这段时间，拍个心电图。
那肯定是波澜壮阔，蔚为壮观。
她对上宿年的视线，微微点了下头。
“嗯，我是鹿喃，不过，你怎么知道的？”
宿年挑了下眉。
“可能是我，智商比较高吧。”
他这是在暗示她智商低吗？
鹿喃如是想。
其实她也很聪明的。
只不过，在昨晚那种指纹解锁的事情，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似乎再怎么暗示对方自己很聪明，应该都没有什么用。
还没等鹿喃反应过来。
宿年再次说了一句。
“我看起来，这么老吗？”
鹿喃一双清澈的眸子睁得圆溜溜的，她伸出一双细嫩的手，赶紧摆了摆。
“没有，没有。”
宿年静默地哼了一声，垂眼，睫毛下扫，干净利落。
“你几岁？”
鹿喃显然有些许为难，不过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十四……不过我下个月就要过十五岁生日了。”
宿年皱了下眉。
“？？？”
在宿年露出这个迷惑的眼神的时候，旁边的汤祖安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鹿喃叫你一声爸爸，可能真的觉得你太老了。”
“滚。”
宿年一胳膊肘怼在了汤祖安身上。
鹿喃讪讪地说着自己的年龄情况，读这么长时间的书，她最讨厌别人说她的年龄。
因为年龄小，就会被人轻视。
不过，还好她学习成绩很出色，老师都很喜欢她。
由此一些小混混，也不敢多和她接触。
“我不到六岁读小学，小学跳了一级，初中又跳了一级。”
鹿喃的声音软软的很好听。
汤祖安这个学习废柴，不停地在鹿喃旁边花式鼓掌，一个劲地吹嘘。
直到汤祖安把手拍红了，鹿喃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略微扬了扬下巴。
目光看向宿年。
“你呢？”
“长你，五岁吧，刚过了十八岁生日。”
宿年的目光与他对视着，语气里写着漫不经心。
鹿喃轻轻地皱了下眉头，马上订正宿年的话。
“我虚岁十五，你实岁十八，明明三岁。”
宿年哑然，又闷了声笑。
“我虚岁十九，你实岁十四，明明五岁。”
鹿喃小声地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