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前没少吃苦，希望以后可以不用这么辛苦。”
子初皱了皱眉头，“她小时候……”
于归看他，“她没有同你讲么？”
“她还不到一岁，父母就去了。被奶奶带到了七岁，奶奶也没了。之后，就一直乞讨为生。受尽欺凌。”
“师父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已经快不行了。师父说，虽然精神不好，身体也瘦巴巴的，可是那双眼睛却极亮。就是因为这个，师父才收下她。”
“你不知道吧，小师妹的天赋其实很一般，按道理讲，是完全没有可能达到现在的修为的，可是你看，人人都说她做不到的事情，她偏偏就做到了。”
“我曾经问过师父，小师妹天赋不好，当时的身体还不好，师父为什么会那么坚定的要手下她。师父说，就是因为第一眼看到小师妹的时候小师妹的那个眼神。”
“师父说，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不顺，悲惨，歧视。但是她的眼神还是明亮的，没有一点点的粗鄙和仇恨，反而是带着无限的希望。”
“在那样绝望的情况下，都带着无限的希望。”
“师父说，只要有这样的希望，有这样的坚持，那这个丫头，以后就不会是个碌碌无为的人。你看看现在的她，师父曾经说过的话，全都应验了。”
话说完，子初手里的那壶酒也喝完了。
于归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酒壶，“真是，年纪大了，话也多起来，明天还有正事呢，怎么就喝起酒来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回去了。”
于归似乎是有了几分醉意，走起路来都有些摇晃。
子初看着他摇摇晃晃的身影，心里突然猛地一阵绞痛。
“等等。”子初起身，冲着于归的背影道。
于归停下了步子，晃悠着转头看他，“还有事？”
子初整理了一下衣服，恭恭敬敬的对于归行礼，“多谢。”
于归摆摆手，“不用急着谢我，你若是真的成了，对小师妹好也就罢了，若是对她不好，我们师门中的弟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不会饶过你的。”
子初笑道：“不敢。”
于归深深看了他一眼，“不是要你不敢，而是要你不会。”
子初一愣，于归却已经摇摇晃晃的走远了。
不是要你不敢，而是要你不会。
可是，怎么可能不会呢？
子初闭上了眼睛。
生平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
对真相的恐惧，对谎言拆穿的哪一天到来的恐惧。
只是，事已至此。
若是结局是不可避免的，那到底怎么样，才能将对灵羽的伤害降到最低呢？
子初叹了口气。
或者，不动心才是最好的。
不让灵羽动心才是最好的。
反正，他们两人也没有多少交集，反正认识的还不够清楚，反正……
想了很多反正，子初却突然笑了起来。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嬉戏
真是好笑。
全天下的人都希望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
可是他呢？他现在居然在期待，灵羽不要动心么？
真是天大的笑话。
事情就是这样的。
很多的麻烦，就这么铺天盖地的袭来。
我们辗转反侧，我们茶饭不思，可最终，我们还是想不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子初纠结了半天，却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第二天一早。
“子初。”
子初转头，就见灵羽一脸笑意的站在他身后。
看了看天色，子初道：“这么早，你这是要去做什么吗？”
灵羽走过来，“我听师兄说，这附近有条河，我们去弄点鱼吧。”
“现在？”
灵羽点头，扯着子初往外走。
“我和他们好久都没有见面了，这段时间大家都忙得很，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都不在家里。现在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是要一起吃顿饭的。”
子初有些嫉妒，嫉妒灵羽的这些师兄都比自己早一步认识灵羽，比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陪着灵羽。
“你到是很惦记你这些师兄嘛。”
灵羽转头看他，“我来下厨，也算是感谢你怎么样？”
“哼！”子初不乐意，“才不要。你这个感谢也太敷衍了。”
“嘁，不乐意就算了，有本事，等会的鱼你别吃！”
子初瞪眼，“凭什么，好歹也是我抓的鱼，还不叫我吃。你也太霸道了吧。”
灵羽笑道：“所以，你还是同意抓鱼了是吧。”
子初咂咂嘴，“你都开口了，我一个大男人，能不同意么。”
从秘境出去，没走多远，果然看见了一条河流。
灵羽立刻兴奋起来，飞快的冲到了河边，在河岸上蹦蹦跳跳的。
看她这么高兴的样子，子初心里的那点阴霾也很快就一扫而光了。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慢一点，慢一点，这里都是石头，小心磕到。”
灵羽转头，冲着子初笑，“你这个人，怎么像个老太太一样婆婆妈妈的。不是要抓鱼么，你到是快点啊。”
子初一边摇头，一边朝河的方向走。
灵羽已经是等不及了，卷起了裤腿，下了河。
子初伸手试了下水温，倒是不冷，而且，灵羽是修士，就算是有点冷，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