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不等徐芳园回应,顾南弦匆匆离开。
徐芳园呆若木鸡般坐在折了小半条腿儿的木凳子上,总觉得顾南弦的话哪里怪怪的。
徐良田见顾南弦离开,急忙扔掉手中的棍子,冲进屋里:“阿姐,刚才顾大郎说的都是真的么?”
“他说的……”
徐芳园楞了一下,,这才激动的反应过来:
“良田你说说,刚才那厮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是头一回成亲,合着他以为我就很有经验了是吧!”
?面对徐芳园的愤怒,徐良田扯住她的衣角,蹙眉道:“阿姐,这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
徐芳园很是火大:“他方才那话分明就是在羞辱我!”
徐良田强压住心头的焦虑:“阿姐,我想说的是……”?
没等徐良田将话说完,站在门口的徐千林手中的酒葫芦晃荡一声落在了地上。
下一刻,徐芳园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哀嚎:“闺女儿,你被顾大郎那登徒子看了?”
徐芳园浑身僵住。
见着哭天抢地的徐千林,她这才终于明白过来刚才徐良田想说的是什么。
原主居然被顾南弦看了!
我的亲舅姥爷,这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怎么就这么遭罪啊。
第13章 气势汹汹
面对着徐千林和徐良田堪比火焰般灼热的目光,徐芳园滞楞了好久,才短促的咳嗽了两声:“怎么可能啊,登徒子的话如何当得了真呢!”
徐千林闻言,悲怆的神情稍稍缓解,他用手抚了抚自己的胸口,喃喃道:“如此就好,幸好,幸好!”
徐芳园听言,觉得这个阿爹还是挺关心自己。
心中微微触动,她刚想要说些宽慰他的话,却是见得徐千林捡起了地上的酒葫芦,猛地灌进口中。
徐芳园顿时愕然。
拿酒压惊啊,这是!
这阿爹到底怎么回事啊!
几口酒下肚,徐千林的脸红的像个猪腰子,他踉踉跄跄地朝着徐芳园走近,嘿嘿一笑:“我家闺女儿没被那登徒子轻薄就好。”
“我就说呢,就顾大郎那副模样,怎地配得上我家闺女儿!”
徐千林越是朝着徐芳园走近,酒味混着许久未曾洗澡的汗味便越发浓烈。
见着已然醉醺醺的徐千林,再看那张上头的脸,分明是早就喝了许多酒的。
徐芳园的心思刹时微妙得很。
果然,她就不该对这个酒鬼老爹抱有任何期待。
?“阿姐,别管阿爹了!”
徐良田叹了口气:“你大病初愈,快些歇着,我去弄他。”
说罢,徐良田自顾上前费力地徐千林拉扯隔壁屋里,又扯了床尾堆着的自己的衣裳搭在徐千林的肚子上。
做好这些过后,徐良田才回到里屋,对徐芳园小声说道:“阿姐,你还记得阿爹为什么会这样么?”
徐芳园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她如果记得,也不会觉得大开眼界了。
“我想阿姐也该是不记得了。”
徐良田幽幽地叹了口气,声音微不可闻:“以前阿姐说过,权当咱们没有阿爹这个人的。”
徐良田这分明是话中有话,徐芳园不禁想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刚要开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巨响。
那声响,就像是有人将院门踹倒了,伴随着那声巨响的还有男人的骂嚷声。
姐弟俩对视一眼,皆是一惊。
徐芳园连忙起身,却被徐良田拦住:“阿姐,你在屋里待着,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这怎么行!”徐芳园蹙眉,不肯答应。
徐良田不由分说的拽住她的手腕,道:“阿姐,是大伯的声音。”
大伯?
徐芳园挑眉,不明白为何是大伯自己就要在家里头待着。
见徐良田已经走出了家门,徐芳园稍作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徐良田跑出家门,便瞧见自家大伯领着一男一女气势汹汹地站在自家院子里。
他们身后,徐家本就破落了的夯土院墙,已然被踹倒了。
紧随徐良田出来的徐芳园看着院子里倒下的土墙,都快被气炸了。
本以为只是院门被踹掉了,没曾想竟是连院墙都塌了。
这本就破败的徐家院子,而今可算是只剩下了那么三间透风的破屋子了。
而此时,将徐家院墙都踹倒的那三人显然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三人一见着徐芳园姐弟,登时就火气腾腾地冲了过来。
第14章 还学会打人了
这三人,徐芳园颇有些印象。
为首的是自家大伯徐千强。
徐千强早已和自家分了家,分家时,他抢走徐家大半家当还在赌咒谩骂说这一辈子和徐家老死不相往来。
女的是白沙村里的寡妇田秀英,年纪稍小的是田秀英兄长的儿子田小勇。
徐芳园对田小勇尤为记忆深刻。
这人有些痴傻,而且以往时常缠着原主说要一起困觉,因此原主没少逮着机会就捡石头木棍什么的揍他。
见这三人面色不善的朝着徐良田冲过来,徐芳园眼皮子跳了跳。
今儿她到底是惹到哪位神仙了,怎么来她家找事的人一波接着一波?
徐良田攥着棍子,像只炸毛的猫儿一般对着徐千强大吼:“大伯,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