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办?”
“我答应了阿姐要帮你洗螺子的。”
良田噘着嘴:“食肆开张定是有许多事情要忙,我担心我去了学堂,阿姐你忙不过来!”
“咳咳。”
小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
不过良田这般忧心忡忡,徐芳园也不好随意敷衍。
她略微思量后,才缓缓开口道:
“良田,你方才不是说了吗,阿姐开了食肆是要请伙计的,虽然会发些工钱,但是多卖几分螺子,那伙计的工钱就回来了。”
“再者说了,即便是没有伙计,咱们还有阿爹呢,阿爹近来不是没事么,阿姐琢磨着若是给阿爹说,阿爹该是会来帮忙的。”
“阿爹一定会来帮忙的!”徐良田一脸笃定。
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徐良田咧嘴一笑:
“那阿姐,咱们赶紧回家同阿爹讲这件事情吧,阿爹若是知晓你要在镇上开食肆定会开心死的。”
“不忙。”徐芳园摇头,她的目光望向方才顾南弦离开的那条小路。
徐良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怎么了?”
“咱们先去那边小林子里头一趟。”徐芳园沉声。
良田闻言,更是不解:“为何?”
“孟冬哥的药我没有买。”
“啊?”
徐良田大惑不解,若是他没有记错的话,阿姐方才分明都替孙婶买了药材的。
他不明白为何阿姐会记得给孙婶买药,却忘了给伤势严重的孟冬哥买药。
“孟冬哥的药不好买。”
徐芳园自是瞧出了良田的困惑,她幽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
“良田,你可知孟东哥做活那东家是谁?”
第229章 你误会了
“刘如溪?”良田狐疑开口。
他记得那日孟冬哥说的那卿玉阁的东家好像是这么个名字。“
“刘如溪?”徐芳园挑眉重复。
“阿姐,怎么了?”
徐良田蹙眉:“那刘如溪东家有什么问题么?”
“良田,你可曾听过那刘如溪的名头?”徐芳园沉吟开口。
徐良田默住,满脸窘迫。
这话他实在不知该怎么接。
虽然不知卿玉阁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觉得能请得起孟东哥的东家,怎么也该是有本事的吧?
自嘲的心思说起就起。
说白了,他徐良田不过是一个蒙童,他从哪里知晓镇上那些有本事的‘大人物’?
见良田久久没有应声,徐芳园不由蹙眉:“良田,怎么了?”
“阿姐,我不认识他。”徐良田憋着气吐出这句话,泪眼惺忪。
啥?
徐芳园着实被他这话弄得心头一惊,好半会儿,她才失笑:“良田,你误会了。”
“误会?”
“嗯。”徐芳园点头:“阿姐问的是你有没有从那些猎户或者婶婶嫂子的嘴里听说过刘如溪的名头。”
怕徐良田继续误会,她加了句:“他们不是经常去到镇上,那些个出名的人物,该是经常会拿来说道吧?”
徐良田听言,终于明白了阿姐的意思。
的确,就如自家阿姐所言,那些镇上‘大人物’是乡亲们平日里最爱议论的事情。
乡野生活寡味,平日里谁找谁生事,谁与谁不和,又或者谁偷了谁家的菜……
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会被大伙儿津津乐道好久。
但这样的事情到底太小,多说几次就没了新鲜头儿。
由此,那些镇上的风风雨雨便成了大伙儿更为热衷的话题。
那镇上有钱人多、矛盾也多,奇闻更是多得数不胜数。
每回村子里的人去镇上赶集,除了买卖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去那说书人的摊子上亦或者是去茶摊旁边听那么一耳朵。
虽是一知半解,但稍微加上自己的想象,一个个有趣的故事就这么出来了。
自然的,那些故事好些都和镇上一些店主东家有关。
没法子,谁让他们是大伙儿最容易看到接触到的人呢。
良田虽小,但也从叔叔婶子的嘴里听说过不少镇子上的稀罕事。
什么九福堂没落是做了亏心事、赵府的大媳妇儿生不出孩子是被她爹的煞气害的、张员外的儿子成亲当天突然失踪,害得人家新娘子苦苦等了三年……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镇子上那些个但凡数得出名字的,都被大伙儿给说烂了。
但这个叫刘如溪的……
徐良田拧着眉,他听叔叔婶婶们说了那么多闲话,倒是真对这位没什么印象。
可没印象又如何?
龙潭镇算是县里头比较富裕的镇子了,每年有不少人迁入迁出,就算没听说那刘如溪的名字,该也是正常的吧。
“良田,你还记得那砖窑的人是怎么朝着咱们说的么?”
徐芳园见良田还是茫然,说:
“他对咱们说卿玉阁的东家来头不小,且是专程从外头请的匠人。”
第230章 另有其人
“阿姐,不对啊,若是那刘如溪是外头来的人,咋会请到孟冬哥啊!”
没等徐芳园将话挑明,徐良田已然反应了过来。
他困顿的低声嘟囔:“孟东哥不一直都在镇上做活路么,难不成……”
徐良田忽的抬头看徐芳园,眼睛瞪得鼓鼓圆圆:“阿姐,你说会不会那刘如溪就是个幌子,其实卿玉阁的东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