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敏骑术也相当好, 所以并不惊艳察克忽的本事, 斜着眼睛问他:“叫什么名字?”
察克忽两只手腕绑在起, 双手喇叭花样张开, 操纵缰绳让战马小碎步绕过坑:“苗成, 在下母亲取得,母亲说, 人生在世最怕事无成, 希望我能有成。”
竟是个有见识的女人, 郑敏笑笑, 她越发对察克忽身份感兴趣:不管是他母亲, 还是堂而皇之的囚车,还是几十个精锐的浑漠兵。可惜连本名都不愿说, 不愿说无所谓,圈着他就行。
抬眼瞟向察克忽, 厚重的皮帽子压到眉毛,黏满灰尘半脸胡子, 两边垂着没梳洗过的乱七糟辫子,郑敏斜勾起嘴角:“你就打算用这幅尊荣追我?不如梳洗干净试试?”
察克忽动了动手腕,捆的有些疼:“在下会用智慧和力量打动将军,容貌留不住将军芳心。”
“丑的不能见人?”郑敏眼神玩味, 流连在察克忽捆的发紫的双腕。
察克忽毫不在乎手腕,和郑敏调侃:“在下容貌像帕依山峰样俊朗,等将军爱上在下时,亲手洗干净就知道了。”
“嘁~”郑敏笑“本将等着那天。”等着你脸成锅底,我给你扣下来。
‘踏踏踏’马蹄溅飞雪泥,章程纵马回来,拱手:“将军,斜三十里,左弦王驻扎两万大军。”
“嗯,辛苦了。”郑敏点点头,吩咐身后将士:“就地休息埋锅起灶。”
“是”众将士下马,有取粮食的、有打水的、有挖坑起灶的,大部分人解下马鞍,取下辔头饮马喂料。
也有几个近卫,给将军收拾休息处,近百人没人吩咐却井井有条。
郑敏在个山窝里坐下,坐的是铺着毡毯的石头,面前刚笼起堆火。不得不说有察克忽指路后,行军安全方便许多,不用烧雪化水,可以随时饮马,而且没风不会那么冷。
最重要这路避过所有驻军,悄然深入浑漠腹地。
察克忽自觉走到郑敏旁边坐下,好像他们是亲密的恋人。郑敏面无表情,捡根树枝挑火堆,说:“有味道。”
“……”半个多月没洗澡的察克忽,起身到对面坐下。
山间点青烟,很快消散在空,红红火苗舔着锅底,食物香味散发在空气。
‘咕咕咕’察克忽肚子传来肠鸣,郑敏心里盘算着计划,只当没听到。
“将军”另个哨子骑马回来“属下探明,苗成指的路,没有任何人。”
察克忽笑:“经过这么多次,将军还不信在下?”
“兵不厌诈”郑敏没什么表情。
“日久见人心,在下会用真诚打动将军。”
郑敏白眼察克忽,没说话,只是吃饭时解开他的绳索,上马没再绑着他。不是郑敏信了察克忽的话,而是以察克忽对地形驻军的了解,要想坑他们机会太多了。
没坑,就是可信。
行军五日到卓黑山,趁着夜色从隐秘小路出山,十几个人潜进仓库边缘。
郑敏趴在雪地里,观察座座草垛、粮库,三三两两守卫。察克忽在她耳边低语:“这儿是巴布烈最大的粮仓,为了这些粮草,他还建了行帐,每月都要来住几天。”
指了指另个方向:“营地间的白毡包,里边有美女和他的财宝。”
郑敏边听,边摸清巡逻队伍和规律,其实就是没规律,三三两两举着火把,与其说是防偷袭,不如说是防野物。
也是,这里靠进王城,有大批浑漠兵驻守,谁会来偷袭。郑敏盯着座座粮库,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思虑什么。久的察克忽心里产生异样,郑敏才抬手示意。十几个人贴着地面前进,影子样溜进敌营,悄无声息解决守卫。
座座毡包草堆燃烧起来,慌乱的守卫用浑漠语高呼:“着火了,着火了!”根本没意识到被偷袭。
火光熊熊燃起,驻守的浑漠兵乱了,郑敏见势可为,带着十几个人,溜进行帐,杀了巴步烈个亲信,几个亲兵,洗劫番跑了。
在漫天火光,乱七糟救火声,郑敏骑上马离开卓黑山,和大部队汇合,丢下个闹翻天的王城。
巴步烈暴跳如雷,要求汗王派兵追击敌人,还要求增加征收,好填补空缺,可是浑漠百姓早已岌岌可危,那里经得起征收。
过了四五天,郑敏他们离王城五六百里,看着安全下来。然后察克忽就看到奇葩的幕:大卫军队,在浑漠劫富济贫?
兵分两路,路最多三十人,袭击头人首领粮仓,另队到指定地点扎营。飘飘忽忽,像草原的风,不知道停在哪里。
又家毡包外,山穷水尽的牧民,感恩戴德送大卫军人离开,察克忽不太赞成:“你这样会留下行踪,被人追上不好玩。”
“偷袭敌军本来就会留下行踪,不在乎多这点。”
可是多点痕迹,就多点危险,察克忽心里动,忽然明白那晚,郑敏为什么犹豫:“卓黑山迟疑那下,是不想烧粮食?”
郑敏没回答,反而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浑漠地形,兵力这么熟悉?”熟悉到简直像是,画在心里。
“我是苗成,个爱慕你的男人。”
郑敏翻个白眼,转身就走,察克忽拉住她正色:“我愿意把地形图,和兵力分布图送给大卫,请大卫皇帝把浑漠收入版图,善待浑漠子民,好不好。”
不好,半点都不好,齐越真有这心思,去年弄死巴努克,就会趁乱拿下浑漠,没有就是对浑漠没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