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怎么咳咳……怎么了?”
何槐毫无负担的说道:“这个孩子厌学,不想接受九年义务教育。”
三寸丁瞬间瞪大眼睛看她!
院长奶奶一下子急了,不顾酸软的身体,慢吞吞就走了过去,害怕自己的病传染,也不敢太接近,反而着急起来:
“咱们……咳咳……现在还不到……咳咳……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咳咳……的时候,孩子,不着急哈……”
院长奶奶从来不因为孩子小而随意骗他们,此刻认真的忍着咳嗽说道:“咱们……咳咳,咱们先去幼儿……咳咳,幼儿园,幼儿园上完了咳咳,咱们再去……咳咳咳!”
外头冷,她又咳得那么厉害,护工们赶紧七手八脚扶住她,强硬的把她带进屋子里休息了。
何槐拍了拍何章的肩膀,已经有七岁大小的小男孩抬起头来对她点了点头,也跟着进了屋子。
他们虽然是冥童,可是功德灵气比鬼气厚重的多,多陪在院长奶奶身边,她肯定会好的快些。
而院子里的三寸丁消化了一番刚才的话,想着自己还要比九年义务更多上三年幼儿园,不由哭的更凄惨了。
……
“你等等再哭。”
何槐嘱咐道:“给我说说那些人贩子,最近没有收入,我心里有点慌。”
找到人贩子,举报挣点钱。
找到小孩子,送回去家长再表示一下。
万一人贩子再有点钱……
一箭三雕,完美!
阿槐大人,只要钱,没得人性。
三寸丁心里也恨那些人贩子,闻言擦了擦眼泪,也闭上嘴了。
此刻的他,浑身灰扑扑的,脸上都是泪痕和鼻涕,袖子那里,袖子那里不说了……
总之,也为清洁事业做出了蚂蚁大小的贡献了。
他的嗓子还有点哑,此刻低声说道:“他们一伙是四个人,不仅拐卖小孩……嘤嘤嘤……呃……呃还拐卖女的……嘤嘤嘤……”
何槐无奈:“你又不是真的小孩儿,怎么这么能哭?”
三寸丁一边抽抽搭搭的哭着,一边艰难说道:“我也……嘤嘤嘤……我也不想的啊,嘤嘤嘤我哭太久,停不下来了呃嗯……哼哼嘤嘤嘤……”
何槐瞅着他狼狈的模样,终于大发慈悲拿手指头抵住了他的额头,一丝细细的灵气从指间涌了出去——
好气啊!
一旁的何含嫉妒的眼睛都要红了——他们妈妈对自己都没这么大方呢!
然后愤怒的情绪还没酝酿出来,就见那细细的灵气丝转了两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何槐手上了。
何含:……
她羞愧的想:我果然不该对抠门的妈妈有这样的误会的。
这种雁过拔毛的即视感,还不如她把灵气送出去呢。
反正这就那么一丁点。
……
送灵气是不可能送灵气的,一丁点都不可以,阿槐大人在这方面相当有原则。
这会儿,已经不哭的三寸丁惊讶的看着何槐:“我只能感觉到你很厉害,没想到真的这么厉害!”
他振作精神给何槐仔细说这件事:
“四个人里,三男一女,女的打扮的挺时尚,好像办公室的白领。车子是……是……”
作为一个痴迷网络的鬼,他对车子实在没什么研究啊。
想了想,比划道:“就是那个白白的,车子不大不小,车标是两个w摞在一起那个,车牌号是……”
………
第254章 我还没学拼音
昨天晚上,孤儿院最受欢迎的小宝贝何章非陪着院长奶奶到夜里十点钟,怎么说都带不走,院长奶奶也喜欢他,索性就让他坐在房间里写作业……
不知不觉的,今天早上醒过来,她的病居然就好了。
院长奶奶高兴坏了,她病了好几天,咳嗽的肚子都疼,如今可算是解脱了。
这不,一大早还要安排人出去采购东西——何槐之前捐的花露水还没用完,她这就要采购冻伤膏了。
“啧啧啧……”
她一边在采购单上填着,一边听着那个新来的三寸丁的呜呜噎噎,不由叹气摇头——
昨天在冷风里哭的那么惨,鼻涕眼泪都黏在脸上身上,晚上洗脸时,已经皴裂了。
帝都十二月的天气,那个冷风的霸道劲儿,可不比刀子差呀。
听听,小胖子三寸丁如今正在抹药膏,皴裂的伤口被刺激的,正一阵阵鬼哭狼嚎呢。
………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寸丁在孤儿院里被护工盯着,不许用袖子擦鼻涕眼泪,也不能在地上玩儿,又被勒令勤洗手勤洗脸抹药膏……还要面临着春天就要被送到幼儿园的恐惧,种种凄惨,自是不必多说。
但是,他附身在这个死去的男孩子身上,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慢慢的思维居然也同化了——放在以前,不管再怎么不讲究,他也不会用袖子擦鼻涕的。
现在,他情绪上来,哭起来就毫无逻辑。
玩的时候,随便就能在地上打滚。
前天,甚至还和一群小孩子玩抢新娘的游戏,他是新娘子汤圆,他心爱的饺子——也就是兔兔,抢婚成功后,就推着他在地上滚动——小孩子的逻辑是,饺子要飘起来走,汤圆要滚着走。
他作为汤圆,滚着走,没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