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白圆半蹲下来和她说话,聊了几句后,不经意地问老板:“她有兄弟姐妹吗?”
老板回答道:“没有,芽芽是独生子女,我也就打算生这一个。”
女人一旦聊起孩子家庭就没完没了,店老板人又非常热情,她边照顾客人边和白圆闲聊,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小姑娘中途被妈妈赶去屋里做作业了。
秦棋第五次在白圆旁边不满地跺脚。
白圆看他耐心到了极限,担心再不结束,他会拆了人家的店。
她哈哈一笑,强行结束了话题,“时间不早,我得回去了,我们的店就在附近,明天还会来的。”
老板热心道:“你们需要什么样的花,我明天帮你们进些新鲜的。”
白圆偷瞄了眼秦棋,支支吾吾地说:“喜庆的就行,我们杂货店重新开业,摆点喜庆的花吉利。”
擅自决定店里的支出,身后某人的冷气冻得她想打哆嗦。
店老板一拍手,“你们要开业啊,我们家可以做开业花篮的。”
开业花篮支出就大了,白圆连连摆手拒绝:“不不不,不用那么铺张,随便装饰些花花草草就可以了。”
“盆栽怎么样,明天新的绿植就到了,有金钱树、发财树、富贵竹什么的,寓意非常吉利。”
这些名字让秦棋来了兴致,他凑过来问道:“金钱树上面能结出钱吗?”
店老板愣住:“啊?”
白圆迅速用胳膊肘拐了他一下,尴尬地笑笑:“他这人比较爱开玩笑哈哈,你别介意,那个我明天再来,谢谢你的推荐,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起秦棋就向外走。
出了店门,秦棋甩开她的手,不愉道:“为什么不要金钱树。”
白圆跟哄孩子似的,“我们不需要啊,那玩意儿跟草差不多,生不出钱的。”
秦棋这才作罢。
回杂货店的路上,白圆问秦棋看没看出那孩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秦棋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步子走得闲缓,慢悠悠地说:“正常的人类幼崽而已。”
白圆苦恼了,“那老人家说的救是什么意思啊,总不能是孩子作业太多了写不完吧。”
“我看你八成是叫那老头耍了,”秦棋讽道,“哄骗善心泛滥的人类可是精怪常干的事,你别傻的把他们的话当真。”
白圆撇撇嘴说:“谁能想到啊,我一个凡人又分辨不出来这些。”她来店里之前,可一直都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考试的时候除外。
秦棋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天边织起的霞光映在了他充满戾气的眸子里,竟莫名多了几分柔色。
“谁能想到你居然是个凡人。”他低笑一声,意味不明地说道:“鹿死谁手,倒说不准了。”
白圆茫然:“什么意思?”
“问那么多做什么,今天浪费的时间晚上必须给我补回来。”
白圆嘟囔道:“秦扒皮。”
进门前,她突然想起什么,回头不可置信地说:“老板你居然没逃跑。”
秦棋闻言脸色倏地变了,唇线一抿,抬腿在后面狠狠踹了一脚她的屁股。
白圆一个狗吃屎摔进了店里,差点用脸着地,“痛痛痛。”
恼羞成怒的秦老板冷声道:“不该问的别问。”
她其实看到了秦棋暗中跟空气较劲的样子,显然是试图逃跑失败了。
不皮不快乐的某人今天也在惹怒老板作死自己的边缘大鹏展翅。
第10章
在花店无功而返让白圆稍稍信了秦棋的话,也许真是哪个无聊的精怪化成人形来骗她取乐。
晚上,杂货的分类工作完成了大半,于光收拾好货柜,得了闲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事情办成了?”
“没,”白圆无力道:“花店的小孩看起来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据说才上一年级,连学业烦恼都没有。”
“祝鸡翁应该不会骗人,”于光平静地说,“你们明天再去一次试试。”
白圆问:“祝鸡翁是谁?”
“来求你帮忙的老人。”于光从口袋里取出一根蓝色羽毛,略施法术将其送到了白圆手里,“狡在门口找到了这根孔雀毛,上面带了一丝微薄的仙气,我猜,那位老人家就是祝鸡翁。”
白圆拿起羽毛细细端详,不解地说:“祝鸡翁,听名字应该养鸡才对,孔雀跟他有什么关系。”
于光解释道:“他曾养鸡千余头,后来全部卖了出去,赚了大笔钱,之后便常与白鹤、孔雀作伴。”
“他属于精怪那类吗?”
“他算仙人,比凡人长寿,但法力微弱,平时看来与凡人无异。”
“法力弱啊,怪不得他要找我们帮忙,”白圆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我连法力都没有,找我帮忙有什么用。”
于光放好最后一样物品,抬眸笑说:“他大概是和我们一样,被你身上的气息迷惑了。”
白圆偏了偏头,举起一条胳膊闻了下味道,只有昨天买的沐浴露香味。
淡淡的柑橘香气非常符合她少女的气质,可以考虑回购。
“你知道你父亲是谁吗?”于光忽然问。
她昨天刚给爸爸打过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这问题戳中了白圆的伤心事,她低头闷闷地说:“快不知道了,爸爸从我离家之后就再没理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