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一个简单却又别致的莲花灯就出现在她手下。
看着自己的作品,盛南晴都有点小诧异,喃喃道,“系统给的技能真不赖,就这么点东西都能做成这样。”
要换做自己以前那双手,怕是顶多折个小船出来,哪里做得出这样的河灯。
等到一切都准备好后,她把那糕点鸡蛋和河灯一起放进了水里,鸡蛋在水里起起伏伏了一会儿,就沉下去了。糕点则是咕嘟沉下去,然后一点点散开,水面冒出几个泡泡,大概是鱼儿分了。至于那河灯,则是跟着流水一直飘啊飘啊,飘向宫外的方向。
盛南晴怔怔的望着那远去的小船,有点感性的想:若甜儿的灵魂还在宫中,希望她能附在这个河灯上,飘向宫外,归向自由。
忽然,一个石头直直的砸向了盛南晴眼前的水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直直的溅了一脸水。
盛南晴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站起身来看看什么情况,大概蹲的太久,她的双腿发麻。这一站起来,发麻的感觉直冲天灵感,那酸爽真是绝了。
更要命的是,她站不稳啊!
带着“哪个小王八蛋乱扔石头我问候他十八代祖宗”的念头,她无法控制的往水里栽去。
人倒霉起来,万事都能发生。
盛南晴喝了两口滋味难言的河水后,立马以狗刨式的姿势往岸边游去。好在前世在大学游泳课上学过一点,不然要是以这种悲催的方式挂了,她的怨气怕是要掀翻自己的棺材板!
好不容易从水里爬上来,还没等她喘口气,就听到“咻”的一声,一阵冷风从她的头皮刮过,再然后,眼前就多了一双金丝绣纹的黑色皂靴。
艹,乱扔垃圾的小王八羔子还敢出现?!
盛南晴怒火上涌,愤愤然的抬起头,却对上了一张笑眯眯的小白脸。
一秒钟之内,以下信息飞快的闪过盛南晴的大脑——
男的。
下巴有点胡茬,不是太监。
锦袍,看质地是湖州锦缎,上面还绣着银色蟒纹。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绝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物。
想到这里,南晴无比憋屈的把那句到喉咙边上的脏话咽了下去,嘴角努力上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来,“敢问这位大人,不知奴婢哪里得罪你了?”
在盛南晴看来,她此刻笑的很友善,但落在锦袍男人眼中,这小宫女浑身湿透,头发紧贴着苍白的小脸,还露出个骇人的丑丑笑容……幸亏这不是大半夜,否则非当她是女鬼,一脚踢下河去为民除害不可。
锦袍男人淡淡道,“你没有得罪我。”
盛南晴,“……”
那你他娘的乱丢石头吓人是吃饱了撑着吗?而且看人落水不出手相救就算了吧,这宫廷风波诡谲人情浅薄她也可以理解,但她好不容易爬上来这男的还笑的那么没心没肺,这人是心理变态吧?
盛南晴迫不及待的在脑中发问,“系统,这人谁啊?”
系统,“安王元洵,景帝元烨的九皇弟,年龄23,生母是先帝的周才人,在其五岁时因病早逝,后一直养在柳太后膝下,跟景帝关系良好。算是八年前夺嫡大战里,下场最好的王爷。”
盛南晴嘴角抽抽,“我跟他们元家人是不是八字不合?上次见到皇帝我差点被噎死,这次见到这个鬼王爷我掉进了河里?”
系统默默匿了,盛南晴回过神,看到面前这个人模狗样的俊朗王爷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玩味眼神打量着自己。
这眼神,让她浑身一哆嗦,鸡皮疙瘩激起一片。
她讪讪的笑道,“这位大人,既然奴婢没有得罪你,那奴婢就不打扰你……赏景,奴婢先退下了。”
说着,她赶紧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就要开溜。
安王冷不丁出声道,“本王让你走了吗?”
盛南晴:靠!
默默的停住脚步,她将脑袋埋得很低很低,“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嗯,你怎么知道我是王爷?”
“……你刚才自称本王。”
“噢,也是,那你猜猜我是哪位王爷?”
“……”
盛南晴:我可以不猜吗,我真的不想跟你玩你问我猜这种智障游戏啊!
“本王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
“……安,安王?”
“你倒是挺机灵。那你是哪个宫的,跑到这里做什么?我看你又是做河灯,又是丢糕点丢鸡蛋的,难不成是在这行什么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
盛南晴膝盖一软,她虽然是个历史渣,但汉武帝搞个巫蛊之祸杀了那么多人包括亲儿子在内,这可是给幼年的她留下过阴影的啊!眼前这位安王八也太恶毒了吧,一言不合就给她扣下巫蛊之术这么大的帽子,这是什么仇什么怨?
“王爷大人有大量,小的乃是掖庭的宫人,今天下值了闲来无事,就……想来这里喂喂鱼,顺便做盏河灯玩玩。奴婢真的不知道王爷你在这里,否则就是借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打扰王爷您的清静啊。还请王爷你行行好,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她的声音有点发颤,一来是浑身湿透了被这喧嚣的风儿给吹得冷,二来是因为她真的好怕这个小王八把自己neng死在这啊!
安王垂眸,见她微微颤抖的单薄肩膀,浓眉一挑,“嘁,本王跟你开个玩笑而已,瞧你吓得这样。行了行了,你走吧,不过今儿个在这见到我的事情,你可别往外说,否则别怪本王要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