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好后,松开郁忱的手掌,轻轻侧了下身体,堆叠在一起的婚纱裙摆自然滑落,垂在地板上。
婚纱是一字肩设计,精致的锁骨和圆润的肩头露在外面,腰线以上贴合着身体,将温羡姣好的身材完美地展现出来。
裙摆蓬松,缀满了小碎钻,灯光下熠熠发光,像是住在云层中的无数繁星。
温羡提着裙摆,在郁忱面前转了半圈,繁星晃动,一闪一闪,别在头发上的白色头纱随着头发荡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展示完好看的婚纱以后,温羡问道,“怎么样,好看吗?”
郁忱的注意力全部落在温羡身上,不得不承认,这一瞬他被温羡蛊惑了,想不顾一切的亲吻她,但残留的一丝理智制止了他。
“好看,但是你更好看。”
郁忱上前一步,站在温羡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她唇瓣抿了下,沾染上一抹红色。
在温羡的注视下,郁忱将指腹压在薄唇之上,手指擦过,他唇上多了一条浅浅的渐变的红色。
郁忱舔了下唇,问道,“这样算是和你接吻了吧?”
喝水时,同用一个杯子算是间接接吻。
吃饭时,同用一个勺子算是间接接吻。
现在她唇之上的口红,出现在他唇上。
不管是最终看起来的结果,亦或是将那一抹口红作为中间物,也都算是接吻了。
明白郁忱的意思后,温羡的脸颊倏地浮现起一层红晕,就连她方才被郁忱触碰过的唇瓣都开始灼热发烫,仿佛还残留着之前的触感。
明明是一个尺度很小很小,几乎没有什么尺度的动作,却因为赋予它的另一层意思,刹那间暧昧横生。
睫羽轻颤,温羡语气不是很强硬地否认,“才不算。”
郁忱摸了摸缀在头纱尾部的那一层蕾丝花纹,像哄小孩一般,还有一点无奈,“那没有办法了,现在还不是亲吻新娘的时间,你再等等。”
温羡:“……?”
怎么好像她迫不及待想让郁忱吻她一样???
这时,几声刻意制造出来的咳嗽声透过半掩的房门,从走廊传了进来。
是在提醒郁忱时间差不多了。
郁忱盯着温羡,又笑了笑,眸子里盛满了宠溺和温柔,“我出去了,晚点见。”
“好,那晚点见。”
温羡发现了,郁忱今天好像特别爱笑,只短短的十分钟里,他便笑了好几次,就差把笑容固定在脸上了。
郁忱转身离开,温羡突然想到他唇上的口红还未擦掉,当初在剧组被郁忱爸爸提醒口红没擦干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连忙抓住他手腕,“欸,你等下。”
郁忱回头:“怎么?”
温羡抬手指了指:“有口红。”
虽然颜色很淡,但是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的。
温羡只是提醒一下,并没有准备动手帮他擦掉。但郁忱似故意一般,微微俯身,降到和温羡一样的高度,凑到她面前,说道,“那你要认真擦,擦干净才行。”
温羡:“……”
不要脸:)
见她迟迟不动,郁忱挑眉,一副不在意的语气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出去了。”
温羡:“……”
还好意思威胁她!
温羡也向他靠近,大概还剩下五六厘米的距离便要碰到一起,她手掌扶着郁忱脸颊两侧,吻了上去,唇瓣相贴,更多的口红蹭到郁忱的唇瓣上。
温羡移开后也挑眉,得意地说,“好了,你出去吧。”
郁忱:“……?”
他默了两秒,确认道,“你不帮我擦?就这么让我出去?”
“对呀,反正你也不介意嘛。”温羡点头,而后从化妆台上面挑出她用过的那只色号,对着镜子补妆,友好的建议,“要不要我再帮你涂一点,帮你涂匀?”
郁忱:“……”
大概是见郁忱一直没有出去,这时,外面已经开始故意大声讲话了。
关嘉树咳了声,感情丰富地背诵着,“鹅鹅鹅,曲项向天歌,**一刻值千金,从此君王不早朝……”
时鹿跟着捣乱:“六宫粉黛无颜色,难于上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作为一个比其他人多那么一点文学素养的编剧,段舒实在听不下去了,无语地打断,“别背了,李白听了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郁忱从房间出去。
关嘉树正对着门口,第一个看到他,以及他还没来及收起的刚擦拭口红的那条手帕。
关嘉树哇的一声,大惊小怪地嚷嚷出来,“哥,你在里面都干什么了?!”
房间里的温羡:“……”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有一种她和郁忱偷偷幽会,其他人在帮他们两个望风,最后又发现奸情的感觉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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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厅内富丽堂皇,金色和红色作为主基调,喜庆又不至于庸俗,天花板上悬挂着水晶吊灯,暖黄色的灯光透过不规则的水晶折射而下,洒落在满室的鲜花之上。
红地毯铺在大厅中央,一直蔓延到门外。
时针指向十二点的时候,宴厅内突然安静了下来,下一瞬,宴厅的门被从外面拉开,温羡手拿捧花出现在门外,婚纱长摆拖地,一身洁白,逆着光,好像她是从天而降的神明,神圣无比。
郁忱站在红毯尽头,看温羡挽着她父亲的手臂走上红毯,耳边是优美流畅的婚礼进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