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秒后,关嘉树上前,攥住时鹿手腕,将她手中的酒杯取下,放在台面上,黑着脸说,“你少喝点。”
时鹿侧过头,见来人是关嘉树后,惊诧了一瞬,随即勾了下唇角,笑着说,“管我啊?还是你来夜店不喝酒?”
关嘉树立刻反驳:“谁管你!”
时鹿挑眉:“那你让我……少喝点?”
关嘉树:“你爱喝不喝。”
要不是看在林意致的份上,他提醒个屁!
就是喝醉,就是又被人占便宜,也别想着他会做第二次好人好事:)
这时,旁边那个被忽略的男人突然开口,“这位是——”
他视线落在关嘉树身上,打量着。
时鹿介绍道:“我弟弟。”
语气非常自然,好像她真有这么一个弟弟似的。
男人收回视线,表情和善起来,“弟弟好,我是你姐姐的朋友。”
说着,他还伸出右手,欲要和关嘉树握手。
关嘉树:“……”
弟弟个屁!
他睇了眼,依旧倚着吧台,纹丝不动。
男人手掌悬在空中。
过了几秒,气氛略有些尴尬。
时鹿冲男人笑了笑,打着圆场,“我弟弟叛逆期。”
男人收回手臂,点点头,语气充满了谅解,“年纪还小,过几年就懂事了。”
关嘉树神色不悦,哼了声,“谁是你弟弟?别乱套关系。”
“你不比我小?”时鹿身体前倾,凑近关嘉树,抬手帮他整理了下歪掉的领带,打发道,“好了,去玩吧。”
关嘉树:“……”
他真是!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
“快去快去,别耍赖。”
朋友推了推关嘉树,催促道。
关嘉树窝在沙发里,任旁边人如何推搡,他就是不动。
觉得烦了,他还从一旁捞了个抱枕过来,挡在身前,好似这样就能隐身一般。
“欸,关嘉树,你别装死啊,愿赌服输。”朋友说。
“不去。”关嘉树低头,脑袋埋在抱枕里面,声音闷闷的。
往常的牌局都是输了喝酒,赢了洗牌。
但今天有人觉得一直喝酒挺没意思的,便提议玩点新鲜的,例如输的那个人去外面和人搭讪,念些羞耻的台词,或是要来小姑娘的微信号。
而关嘉树今天牌运极差,除了进门后赢的第一局外,之后每局必输。
如果是罚酒,他就当场喝了,但是让他去和小姑娘搭讪,不如杀了他算了,因此他每次都没有及时接受惩罚,多次叠加,都记不清有多少次了。
“快点快点。”
“也不难为你了,你就去隔壁包厢敲门,见到的第一个人你给她念句台词,要个微信号回来,其他叠加的就给你免了。”
“嘉树啊,还是不是男人了!”
……
几只手过来拉关嘉树,硬是将他从沙发上拽了起来,推搡着把他推到包厢外,关上门后,还不忘将等下关嘉树要念的台词发到他手机上。
关嘉树:“……”
最终,关嘉树看了几遍对话框里的台词,记住后,收起手机,不情不愿走到隔壁包厢门前,敲了几下门。
片刻,有人过来开门。
因为关嘉树是从心底抗拒的,门打开的那一瞬,对方看到的便是他沉着的一张脸,还带着排斥,好似是来这边寻仇一般。
“有事?”
声音夹在嘈杂的音乐中,格外悦耳。
只是还有点耳熟……
关嘉树抬眸看去,发现门内侧站的是时鹿。
时鹿倚在门边,挑眉问道,“哑巴了?”
关嘉树:“……”
一想到等会儿要念的台词,他觉得自己可以当场去世了!
现在就算面对一个男人,也比对着时鹿强呀!
不知怎的,时鹿从他脸上看到一点幽怨。
时鹿起了逗弄的兴致,撩了下头发,故意逗他,“怎么?几分钟没见,想姐姐了?”
关嘉树当即反驳:“想个屁!你别占我便宜,我家就我一个。”
时鹿:“噢,情姐姐也是姐姐。”她故意拖长语调,听着暧昧极了。
关嘉树:“!”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时鹿,再次炸毛,“你、你……你还是不是女人了,能不能矜持一点!”
时鹿睨他一眼,轻描淡写道,“大惊小怪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关嘉树;“……”
好像也没错,毕竟他俩确实有过一腿:)
见他蔫了下来,跟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可怜巴巴的。
时鹿觉得这小孩儿不是心里承受能力不行,就是太纯情了,不就是两句骚话,没听过还是怎么,反应还挺大的。
怕逗过火,她没再撩拨下去,敛了笑意,正色道,“有什么事吗?找人还是怎么?”
一想到输牌的惩罚,关嘉树更蔫了,跟在角落里经历过狂风暴雨洗礼的小野花似的。
片刻,他抿了下唇,抬眼看向时鹿,盯了半天,到嘴边的话愣是说不出来。
“……”时鹿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不过还是真诚地关心道,“怎么了?”
“你、你……”
关嘉树吞吞吐吐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烦躁地抓着头发。
时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