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聂珏逃不开那贼手,身子却越来越低,彻底躺在桌子上,她难受的看着高庭渊道,“……您这是在逼供吗?”
高庭渊看着她眼尾的水珠滑落,掉进了头发里,凑过去用唇压在她的眼皮上,吟声道,“明明知道你在装可怜,我还是忍不住心疼。”
他自袖间取出小盒子,拿来一枚小一点的指环套在她的手指上,拽着她的手摇了摇,道,“好看吗?”
聂珏微惊,手指上的指环亮的灼人,“您……”
高庭渊将另一枚大一点的指环放到她手里,执着她的手道,“你给我戴。”
他俯视着聂珏的神情格外认真,眸子亮的似要烧着了她,鬼使神差的,她抓着那枚指环给他戴上了,待回过神时,便看他凝视着自己笑得异常灿烂。
“您别误会,我……”
高庭渊不想听她满嘴谎话,俯身阻住她,他看到了自己愿意看到的,这就够了。
第66章 六十六个澹澹
周筱妤和萧继庆入京是在八月下旬,正是桃熟之时。
女帝在太和殿上将两人一道嘉赏了。
“周爱卿和萧爱卿救巴南于水火,朕感念其忠诚,现特升周爱卿为冠军大将军,萧爱卿为怀化将军,敕封周爱卿为定南侯!”
周筱妤和萧继庆一对视,齐头跪地,口中道,“谢陛下!”
女帝俯视着他们,接下来的话语饱含了笑意,“两位爱卿正是年华正茂时,容貌脾性登对,所谓良缘天注定,朕就在众位卿家面前替你们做主,给你们赐婚了!”
这一句赐婚,满场震动,牧甫瞬时脸黑如碳,却难阻止,倒是萧真伏地,感激得对女帝叩了三首,“犬子和琬珲得陛下亲赐,微臣实在是感激涕零!”
周筱妤得手心都是汗,只觉得这场景比在巴南打蛮人还让她激动,她偏着脸望了望萧继庆,见他亦是一脸惊讶,不过倒没抗拒之色,一颗心像是裹进了蜜里,甜的她想哭。
大事一了,女帝放了他们退走。
刚成了未婚夫妻,两人有些害羞,出了太和殿还不愿走在一道,萧真也要跟萧继庆叮嘱一些事,就先带着萧继庆走了,留下聂珏和周筱妤两人边走边聊。
“往后可得叫你小侯爷了,”聂珏开玩笑道,伸着手牵住了她。
周筱妤捏了一下她的手,触感细绵,她说,“你敢叫我就敢应。”
“这次回来要待几天,巴南那边安置妥当了吗?”聂珏领她上了马车,涮了一下茶杯,倒了茶递到她面前。
“约莫后日走,巴南离不得我,”周筱妤看到她手指上戴的指环,拉着她的手指要取下来看,被聂珏挡开了,她道,“从前也不见你戴个首饰,今儿还是第一回串了这么个指环,瞧着新鲜,不会是岳峙给你的吧。”
聂珏脸边微有不自在,没理这话,只转了话题道,“你如今孜然一身,万事需注意,不可再像以前莽撞了。”
周筱妤一口喝掉了茶水,捡了个桃儿啃了一口,道,“听着呢,红旆我没带回来,你别怨我。”
“她不回来是好的,回来一次免不得会产生了念想,多在边地磨一磨,我还放心,”聂珏道。
周筱妤将那桃儿吃到一半,就不吃了,半身仰靠到垫子上,和她道,“红旆能成事,可是放在巴南埋怠了她。”
聂珏也拣起一颗桃,咬着道,“你尽管指派她,我不会多问,她能成多大事,看她自己的本事,我只盼着她能照顾好自己。”
“狠心,”周筱妤道,“她听见了,得多伤心。”
聂珏摊开一块帕子,把桃核包好,放到了一边,道,“伤心就伤心吧,我让她去了,难道还要她回来吗?这里已经没人记着她了。”
周筱妤看她说起话时,面色无波,张着手就往她腮肉上揪了一下,“生的一张含情芙蓉面,怎是个冷心肠?”
聂珏温热着笑,“宝剑锋从磨砺出,我不狠点心,她如何能成大器?”
“先别说她,你和岳峙怎么回事?”周筱妤道,“你俩好上了?”
她一脸的好奇像,看的聂珏难得的窘迫,“说他做什么。”
周筱妤更是穷追不舍了,指着指环道,“这玩意儿你知道是何意吗?”
聂珏当然知道,她将手缩进袖子里,道,“你若是说他,咱们还是别说话了。”
周筱妤知她是恼羞成怒了,笑着道,“阿珏,我从前怎没发现你爱害羞啊,这是好事儿,有什么不可说的?”
聂珏抿起了唇。
周筱妤看她真的是生了气,自觉的不再说高庭渊。
待在聂府用罢饭,周筱妤去找萧继庆了,聂珏靠在书房里歇了会儿,听见外面萧子缨的声音。
萧子缨带了不少螃蟹过来,说是她哥从巴南带回来的,那些螃蟹个大肉多,伴着酒吃极美味。
聂珏吃了几个后,就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忍着给萧子缨上完课。
待将萧子缨送出门后,她就疼晕在了书房中。
高庭渊人还在练武场,给新并过来的南衙卫训练,见肖无宴灰头土脸的闯了进来,叉着腰冲他直喘气,“大,大人,聂大人出事了!”
高庭渊神情一凛,将弓抛到他手里,火速冲往聂府。
另一边萧真一家子也聚到了聂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