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崽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也相处得更加融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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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宗,太极殿。
一个中年男子闭目坐在主坐之上,周围烟气袅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大殿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白衣青年,眉心有一朵金莲,正是多日未曾出现的逐尘。
“拜见父亲。”
“起来罢,阿尘。”
“是。”
青年的眉目温和,二人端的是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
“听说,你又去找卿阙呢?”逐临(中年男子)问道。
逐尘也有些意外自己的父亲是如何得知这个的,不过他也不敢欺瞒身为宗主的父亲,于是点了点头。
“阿尘,我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莫要同那有过之人再有往来了!你如今亦是一峰之主,更是未来无妄宗的宗主!”
“可是,师兄之事,确实是我们……”
欠了他的。
逐临显然不想听自家儿子说这些话的,他说道:“无论事实如何,他是个沦入魔道之人,再多说任何话都已无济于事,你难道想要看着无妄宗覆灭么?”
“儿子自然不想,但是若是再将师兄封印在天祁之巅,因果轮回,必定会是无妄宗的报应!”
“所以,你让他观摩宗门大比?”
“是的,对于我们来说,天祁亦是其中一峰,师兄自然可以收徒阔峰。”
“胡闹!你可知,若不束缚住他,他总有一日,会来报复无妄宗的!”
“儿只知道,若是再继续将师兄封印,才是对无妄宗最大的灾难。”逐尘坚定地说道。
“好好好,我倒是不知培养出来你这么一个逆子,给我去无过崖面壁思过一月!”
“是,不过,也希望父亲能够记住儿子的话。”
逐临长叹一口气,说道:“为父答应你便是。”
等到逐尘离开之后,逐临的神色立刻变了。
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了一个木盒,木盒之中,漂浮着一朵成人手掌大小的红莲。
花瓣也凋零了几朵。
有几朵留在花蕊之上的花瓣亦是摇摇欲坠。
他的神色颇为凝重。
确实,时间快不多了。
卿阙那厮,亦是能够感受得到的。
看来,确实应当将计划提前了。
他的好儿子,也算帮了他一把。
不过,现在,应当先给个小小的教训便。
逐临冷冷地看着浮现在木盒之上的红莲,眸光闪烁。
如今,可还差一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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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在冰宫的日子也算过得惬意,卿阙除了偶尔会闹小脾气之外,真的算是个很合格的铲屎官了。
她也经常会去找被种在那个冰壤的那些花朵儿们聊天。
这冰壤也是她听那些花精灵们说的,这冰壤,可为植物提供最为纯净的灵力,即便是严寒入雪山,都能种出最为娇贵的花朵儿来。
这几日,也陆陆续续有几朵花朵开花了,顾七也能够听到她们说话,花儿们的话题极其丰富,顾七的生活也被丰富了不少。
顾七也像往常一样,跑到院中同花朵们聊天,只是今日的花朵们都格外羞涩。
“姐姐们,你们这是怎的了?”
“七七你不知道么,方才我们可瞧见尊上独自一人往冰宫后殿走去了。”
“后殿怎么了?”顾七如今刚刚睡醒,有些迷糊。
“对吼,幼崽这么小,当然不懂,后殿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温汤。”牡丹说道。
顾七:……
所以,你们这群色花在想什么?
鸢尾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始尖叫道:“不如我们施个小法,让小幼崽去里头瞧瞧,将影像投射给我们瞧瞧,饱饱眼福?”
“嗷嗷嗷嗷,同意!”茶花叫道。
顾七:……
“不行,尊上会生气的!你们这样不好!”顾七决定捍卫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节操。
而且,只是十二三岁的小孩儿,有啥好看的!
小崽子屁屁一撅,往地上一坐,非常严肃地给这群小花儿们科普这件事情的严重后果。
这些花儿才冷静了下来。
当然也只是冷静下来,色心依旧不死。
正当顾七一本正经地给这群花儿科普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女声出现在了顾七耳畔,虽然依旧听不懂,但是这声音……
“哟,这不是那只幼崽么?”
是那天那个掐她的女人。
小幼崽的毛都竖了起来。
“嗷呜!”
顾七转身一看,果真是那个女人站在了不远处,连忙撒开爪子,往大殿冲去。
这种时候谁不跑谁是傻崽子。
“嗷呜嗷呜~”救命呀~铲屎哒!
“呵,小东西倒还是挺聪明的,只可惜……”
苍溪浮于冰宫之外,隔空正想要伸手掐住幼崽纤细的脖颈。
“本尊倒是不知,现今是不是什么玩意儿都可以来本尊这儿放肆了!”
苍溪还没有动手,就感觉周身威压骤然升起,自己方才刚刚筑起的结界,早就已经轰然碎掉。
再抬眸,就见到十二三岁的少年立于不远处,抱着毛茸茸的幼崽,穿着单薄的单衣,外面随意披了一件红色的广袖外袍,长发披散,发尖还带了几分湿气,眼尾的红莲若隐若现,赤足走在雪地上,脚上的金环随着他的步子若隐若现,远远看上去倒是有了几分冷冽妖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