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话实说啊。
言漠目光顿了顿,他瞥了眼窗外,磅礴大雨,雨水噼里啪啦地站在窗户上,言漠眸光回转,看向童谣,“可以,我送你过去。”
他说完,从沙发站起来,走到童谣身边。
童谣:“……”
童谣眨眨眼,她冲着言漠假笑,“言漠哥哥,那倒不必哈……”喝酒是假,她只想离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远点,让言漠送她,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啊。
言漠吃瘪,言以平很轻地笑了下,他没看言漠,目光灼灼地看着童谣,“谣谣要是想喝酒,叔叔陪你。”他视线滑过客厅和厨房,没看到酒柜,他便道:“你想喝什么?我家里有瓶47年的白马,我让人送过来。”
47年的白马……
她喝得到底是酒,还是人民币啊。
童谣嘴角一抖,她继续假笑,“我只想喝青岛啤酒……”
言以平:“……”
言以平明显面露难色,“青岛还有啤酒?”
童谣:“……”
这个时候贫富差距就出来了,童谣紧了紧手里的包,再瘪瘪嘴,弱弱地说:“雪花也行啊。”
她小声嘀咕。
言以平更加疑惑,童谣却小动作不断,言漠唇边卷起若有似无的弧度,他正想说话,兜里的手机“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言漠微顿,他摸出看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
他目光立刻冷了下去,言漠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挂了。
童谣离言漠很近,她也看到了来电显示,言漠把电话挂了,童谣疑惑不解,她小声问:“言老的电话你干嘛不接。”
言漠把手机放回兜里,眸光深深地看着童谣,他思考着怎么回答童谣的问题,身后言以平的电话也响了。
言以平很快接了电话。
“爸,您找我?”他声音带着尊重。
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言以平点头说“好”,紧跟着便挂了电话。
言以平再次站起来,专注地看了眼童谣,又斜了言漠,最后对着童谣说:“谣谣,叔叔临时有事要回公司一趟,不能陪你了,你不会怪我吧?”
童谣赶紧摇头,她当然不会怪言以平啊。
言以平和言漠都在客厅坐着,气压低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言以平要走,童谣求之不得。
言以平看起来是真的着急,得到她的答案,立马便往门口走,很快带上门。
言以平一走,童谣撇过脑袋看言漠,她眨眨眼,朝言漠还算客气地问:“请问,你什么时候走?”
言漠说话,他折身,重新在沙发坐下。
童谣扔掉手里的包包,往言漠跟前凑,“你什么时候走?”
言漠看了眼凑过来的脑袋,他启唇,“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
童谣一噎,她在言漠身边坐下,“你不走吗?很晚了,总不能晚上睡在我家吧。”
言漠眸色微敛,他轻轻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不能?”
童谣和言漠对视,她认真地说:“咱俩不是可以一起过夜的关系啊。”
言漠表情没变,依旧是清清淡淡的,语气却往上卷,带着丝丝风情,“我问你,言以平进来之前我们在干嘛?”
言漠的话一下子勾起了童谣的记忆,她脸颊发烫,“我忘了。”
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言漠低低的“嗯”了声,算是回应,童谣红着脸不看他,他故意往童谣身边靠近,压低声音说:“忘了没事,我可以提醒你。”
童谣:“……”
童谣脸颊烧得更厉害,她打算站起来,想离言漠远一点,言漠却比她更快一步地拽住童谣的手臂,“言以平进来的时候,你闭着眼睛……”
他说到关键,有意一顿,眸色清亮地看着童谣。
童谣想甩开言漠的手臂,她红着脸,急匆匆地说:“我闭着眼睛是因为眼睛进沙子了!”
童谣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言漠完全不为所动,拽着童谣的手臂没放,他眼睫覆压而下,眼眸里波涛汹涌,声音却是轻轻的:“你在等我吻你。”
他云淡风轻的几个字,童谣连耳朵都红了起来,几乎是逃避一般的移开视线,“我没有!我就是眼睛进沙子了!”
童谣是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刚才鬼使神差的期待的,她狡辩,用力摆脱言漠的束缚。
言漠倒没太坚持,童谣挣扎,他自然地放开她。
童谣退到几步之外,她叉腰,恼羞成怒地说:“我不想看到你!”
言漠很轻地点了下头,他盯着童谣的眼睛,黑眸锁住童谣,“想看到言以平吗?”
童谣这时候谁都不想看到,很直接的回答:“也不想!”
言漠眼眸闪过一丝笑,片刻,他悠悠地吐出几个字,音色微沉,“挺好的。”
童谣的视线再次投过来,言漠长睫为敛,眼底的笑意已经被轻松掩去。
童谣琢磨不透。
言漠很快起身,他慢条斯理地挽高袖口,“也行,我先回去。”
他说着话,长腿迈开往前门口走。
童谣如释重负,她瘫坐在盛沙发上,正想倒杯水压压惊,男人不冷不热再次从门口漫过来,“明天中午有空吗?”
童谣端着水杯的手顿在半空,“……怎么了?”
言漠眸光略深,语调却清浅,“想和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