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送礼的人就没那么惬意了。
魏邵天一回来,便开始清理门户。他藏了这半个月,不是为了避风头,也不是怕魏邵雄上门寻仇,而是为了引蛇出洞,他想看看,他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想去卖白.粉,又是谁会牵这个头。
那天他带人上渡口,是为趁乱帮齐宇脱身。齐宇在码头被雄帮的人逮住了,没少吃苦头,好在他机灵,说有办法做局让雄哥上位,才捡了条命挨到动手的那天,顺便还能摸清这批货的底。
魏邵天亲自带人上了渡口,雄帮的人自然想着好好“招待”他,魏邵天这边吸引火力,那边方便齐宇得手,劫货沉江,一气呵成。只要挨到退潮,警察收到这么一个大礼,奖金都够分几年,自然不会再咬着他们不放。
雄帮的人也知道他负了伤,只要躲上一阵子不露面,肯定有人会沉不住气。对那些野心勃勃的人来说,只要他永远不再出现,就和死了没区别。
网是他布的,自然也得由他来收网。
警方收到风声,以为天帮雄帮必有一场恶斗,晚晚都派警车巡街。天一黑,店家都不敢开门做生意,几个在闹市区的老堂口干脆封了路。哪知魏邵天一回来,整帮人又都按兵不动,好像得了谁的授意。这边魏邵天也丝毫没有要找魏邵雄算账的意思,只专心清理门户,谁也不动谁的地盘。
派出去的人统一口径,家有老小的留性命,其他的自我了断。
而漩涡的中心,平白消失了半个月的魏邵天,除了头天在堂会上露了一面外,就在自己的场子里夜夜笙歌。
齐宇在夜场里兜了好几圈,才在角落的长沙发上找见了人,左拥一个长腿辣妹喂酒,右抱一个清丽佳人唱歌,简直比天上人间更甚。
齐宇磨磨唧唧的挨过去,喊了好几声他才听见。
魏邵天从软玉温香中抬起头来,半敞着衬衣,漫不经心的问:“办得怎么样了?”
“在码头抓到了几个,其余该跑路的都跑了,还有几个跟着阿南去了雄帮。我让底下的兄弟先别动,就问你的意思了。”
“跑路的不用追了,但是二五仔绝不能留。”魏邵天吃一口辣妹递上的水晶葡萄,“按规矩,不能留活口。尤其是阿南,我不能白养他两年。找几个兄弟把这事办了,别让我动手。”
清丽佳人一听,吓得花容失色,好好的一首野百合也有春天都给唱走了调。
魏邵天的意思,齐宇明白,只是他点完头接完话,又踌躇了一会儿没走,好像有话想说。
魏邵天瞥了他一眼,“有事?”
齐宇见他喝的半醉,又正在兴头上,觉得这话现在说好像不太合适。
“有话就说,没话就滚。”
“天哥,你先前不是让我跟着宋律师嘛……她今天下了班就没回家。”
魏邵天霍然松开怀里的人,“人去哪了?”
“打车去了机场。我查了下,那个点只有一趟飞香港的航班,应该是……”
魏邵天倏地起身,也不知发得哪门子的无名火,把人都给轰走了不说,迈着醉醺醺的步子就要去开车。
齐宇赶忙跟上去,“天哥,你要去哪?我送你。”
他含糊不清的说了两个字,“机场。”
齐宇开着车,都准备上高架了,又听后座的人嚷了一句,“你刚刚说她去哪了?”
“香港。”
魏邵天坐起来,“掉头。不去机场,先回家。”
齐宇一个急转,后面的车一串喇叭连响。
见他的酒好像醒了,齐宇怯怯的问了句,“天哥,你对宋律师……不会是认真的吧?”
“怎么,还贼心不死呢?”魏邵天自嘲道,“你哥我都搞不定的女人,你就别想了。”
又是这五个字,齐宇嘟囔了一句,“上回就让我别想了,结果还不是自己惦记上了……”
“你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
齐宇也是去接他的那天才知道,原来他这半个月一直都住在宋律师的家里。
魏邵天在外头的女人多了去了,要找个容身之地,怎么排也排不到这个每次见面都不曾给他好脸色看的律师。
不过其中缘由魏邵天也解释了,“选在她家,是因为那里安全。我和她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人,魏邵雄不可能会找过去。一旦我之前的行踪泄露,雄帮的人肯定会去找她麻烦。所以,这件事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出去,就算是为了她好。”
齐宇当然得守住这个秘密,他的命都是魏邵天救回来的,更别说割舍个心上人了。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再者说,他也只是喜欢人家聪明漂亮,远没到动情那份儿上去。
只是,魏邵天动没动情,就不得而知了。
齐宇把车开进车库,魏邵天一个人上楼,走的是楼梯间。到家之后直奔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一本护照,放进夹克的内衬暗袋里,锁门离开。前后脚用了不到两分钟。齐宇一根烟都未抽完,魏邵天已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齐宇赶紧踩了烟,发动车子,“去香港,不带行李吗?”
“明天就回来,没什么好带的。”
魏邵天盯着窗外,表情比在堂会上掀桌时还要严肃。
那天晚上,他对自己下了狠心,说什么也不能心软。现在回想起来,他脑子一热,具体做到了哪一步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床上的馨香,和她喘气时的乖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