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江淮北挑眉。
“就是，我能不能去找你？”别稚紧张地握了握拳，她这个要求听起来确实不合理, 似乎没有人过年都跟她一样被赶出家门的：“你没空也没关系, 我一个人也行。”
江淮北轻笑一声：“嗯。”
啊，他果真拒绝她了。
新年的第一天她就要一个人过，这也太惨了吧。果然大家都很忙, 只有她一个人闲吗，还是一会儿打给沈清让他们再问问, 大家一起出来聚餐也挺好的。
别稚：“那好吧。”
江淮北听出了对面小姑娘的沮丧和失望。
像是小猫在他面前滚呀滚，发出微弱地呜咽声, 她是笨蛋吗？他明明答应了, 怎么还是没听出来，干脆把话说明白一点儿好了：“我答应的是第一个。”
那她就是可以去找他了！
别稚一瞬间开心起来，然后规划起两个人明天的路线, 听说商场里最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口碑也很高，应该没有人不喜欢吃火锅吧，先订这个。然后再看一部电影吧，春节假期有好几部片子都很好看。
总之……好开心。
第二天一大早，别稚就起床了。
奶奶跟爷爷已经坐在客厅里继续看春晚的重播, 别稚下了楼，从餐厅拿了两块面包，又倒了一杯牛奶，喝完了就跟他们讲好了出门。
她比预定的时间要早二十分钟，进了商场先买了两杯奶茶，一杯桃桃乌龙茶，另一杯是波霸乌龙奶茶，都没有加糖。
别稚坐在商场的休息座椅上，垂头玩起了手机。
江淮北到的时候，她的奶茶已经喝了三分之一，他站在她面前，与以往不同，只是简单穿了件纯黑色的毛衣，套了件的外套，看起来学生气十足，跟以往有些不一样。
“怎么了？”江淮北看她的眼神都发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
别稚的衣服大多学生味很足，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
难道是林隽清给他选的衣服不合适吗。
“啊？”别稚回过神。
她一直以为江淮北最适合的是衬衫，这么一看，毛衣穿起来也比常人要好看的多。
江淮北的双手插在裤子口袋，勾起唇，笑她：“盯着我发什么愣呢？”
“没有！”别稚赶紧摇摇头以表自己没有任何想法，然后小声嘀咕：“才不是因为觉得你好看呢。”
“嗯？”江淮北侧过身，看她一眼。
也不知道他刚刚是听到还是没听到。
别稚有些替自己害臊，按理说，她的抵抗美色的业务能力一直很高，但最近却频频失效，甚至还会盯着江淮北发呆，她到底怎么回事儿？不敢看他，别稚一秒将准备好的奶茶塞进他手里，岔开话题：“我什么也没说，我给你买了奶茶。”
她说完，自觉地逃开了三米，然后低下头，又想喝自己的奶茶，忽然发现插在杯口的吸管不见了，手里的奶茶正是没有开封的，而开了口的？别稚猛地一回头，发现自己把奶茶递错了，江淮北手里才是她喝过的奶茶。
再回去？拿回来？别稚悄咪咪地挪了挪步子，往后退回了他身边，抬起头，发现他正在笑她。
太丢人了。
幼粉色渐渐从脖颈处蔓延上来，占据了大半张脸，别稚点了点他手里的奶茶，不好意思道：“这杯是我的。”
然后，又把没有喝过的那杯举起来，想要递给他：“这杯才是给你的。”
“哦？”江淮北没有接过她递过的奶茶，相反，还将自己手里的那杯喝剩一大半的奶茶举起来，认真地看了看标签，波霸乌龙奶茶，嘴角忍不住上翘：“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就换回来就可以了吗？
“我想喝这个，”他的视线落在吸管处，慢慢凑近到嘴边，咬住边缘，吸了一口：“而且，已经喝了。”
“………”
整张脸都红了。
他！太！不！要！脸！了！
江淮北收回视线，心情显然比刚刚还要好。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只是觉得这些甜甜腻腻的奶茶今天喝起来甚是合他的胃口，手指尖在杯侧点了点，然后又问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离中午的时间还有一会儿，过年商场里的人竟然也不多。
刚刚吃过早饭没多久，又喝了一杯奶茶，这会儿吃火锅也吃不了多少，别稚抬起头，指了指最上方的影院，很兴奋：“我们去看电影吧？”
江淮北回答：“好。”
别稚昨天研究了好几部，三部喜剧片，一部文艺片，还有一部动画片，口碑都不错，她综合了许多因素，最后选定了两部喜剧片，但是不知道江淮北喜欢哪种，还没有买票，想着到时候到了影院也是一样可以买的。
没想到，商场里的人都聚集在影院，他们刚一上楼，电梯门一开，乌泱泱的脑袋都聚在一起。
“我不知道人会这么多，”别稚没有过年出门看电影的习惯，见这个场面也是吃惊：“你想看哪部？我去问问还能不能买到票？”
“随便吧。”
随便是哪一部？他又不把话回答清楚。
站在柜台前，别稚才发现，看电影的人远比她所看到的还要多，所有的场次几乎都是满的，只有一部动画片，还空了两个位置，位置呈现对角线，两个人隔了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