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给絮宁找个好人家的!”
在关府用了顿午饭,关序亭就和邱若斐回庄子带着梁夫人赶路回京城了。
如邱若斐所料,关序亭那晚听了她的话之后,把事情飞鸽传书告诉埋伏在暗处的沈成宇。
沈成宇带着的都是精兵,经过一番搜索,在青州的悬崖山边发现了六王爷暗中练兵的地方,随即调动兵马包围。
而关序亭和梁大人则负责徐县令那边,困住他不让他往外传消息,并在县令府搜查有用的证据。
双方配合之下,果然引出了因计划暴露而慌乱现身的六王爷。
六王爷直到被捕,还难以接受自己缜密的计划被识破的事实,押送回京的路上从头到尾都是沉默,无论沈成宇如何审问,他都不开口。
关序亭带着一行人日夜赶路,终于是在押送队伍回到京城的第三日清晨,赶到了京城。
把梁夫人送回梁府,关序亭匆匆卸下行李后换了身衣裳就又奔往大理寺去。
六王爷还关在密牢中,而这桩谋反案子牵扯的涉案官员极其众多,可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不少平日里隐藏颇深的官员都被各种证据扯进了这桩案子里。
一时间整个朝廷人人自危。
而大理寺的每一位都忙得脚不沾地,甚至有的官员直接收了几身衣裳住在大理寺,就为了省些脚程早日把案子结完。
关序亭记挂着府里,经常就是披星戴月而回,踏着晨间的一缕日光而出。
邱若斐也会在他没有什么头绪的时候提供一些她来自后世人的思路,以便关序亭能加快效率。
实际上邱若斐也很忙,回京后就开始了酒楼的选址。
这第一家酒楼的定位,邱若斐选择的是面向高端客户。
因此她直接就在皇宫不远处最繁华的街道找。
只是好的位置人家生意做得好好的实在是没有必要出手或转让。
邱若斐每日不管做什么,都要往那几条她心仪的街道逛上一圈。
这日下着淅沥小雨,衣昙给邱若斐撑着纸伞小心地走在街上,本打算例行看一看就走,结果余光间就瞄到了卿兰楼刚刚贴出来的告示。
“衣昙等等。”邱若斐拉住认真看路的衣昙,看清楚是出售的告示后,踏了进去。
卿兰楼属于茶馆,馆主热爱兰花,馆中布满各种兰花相关的装饰。在整条街热闹的饭馆酒楼中实属别致,但架不住不少文人偏爱这样的氛围,生意一直算还不错,邱若斐倒是没想到这家茶馆要出售。
许是下雨的缘故,大厅里客人不多,稀稀散散坐了几桌在品着茶。
茶馆老板正好在,一听邱若斐的来意,相互打过招呼后就把人请进了一个包厢里头谈。
这位兰公子风度翩翩,请邱若斐坐下后,就熟练地泡起了茶。
“不知关夫人买下来打算做什么?”兰公子手中的动作行云流水,说话间就给邱若斐倒上一杯高山茶。
邱若斐取过茶杯,抿了一口,不得不感叹兰公子的手艺。
“兰公子这泡茶的手艺可谓一绝。”
“关夫人还未回答兰某的问题。”
“你这茶馆是出售又不是出租,为何还要管别人买下来作何用处?如果真这么在乎,那不卖不就行了。”邱若斐又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
兰公子似乎没想到邱若斐会这样反问自己,泡茶的手顿了顿。
“我只是希望这楼能被有缘之人接手,毕竟这楼中每一处都承载这我曾经付出过的真心。”
“人么,还是要向前看的,既然你贴出了这个告示,就说明你选择了放下这偌大的卿兰楼,那曾经付出,就只能是一句曾经了。何必纠结?”要不是邱若斐实在是喜欢这楼所处的位置,她还真懒得跟这人唠下去。
“关夫人所言甚是,实不相瞒,我开这卿兰楼本是为了等一人归来,只是现下得知对方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才决定忍痛割爱,卖了这楼从此浪迹天涯。”兰公子说完轻微叹了口气,眼里尽显落寞。
邱若斐配合地长叹了一声,表示:“既如此,兰公子就决绝些,把这楼卖给我便赶紧离开这伤心地,岂不是更好?”
兰公子动作极优雅地喝完一杯茶,又给自己添满,才说道:“始终是精心呵护过的,我与它们都已有了感情,一时半会儿还不是很适应得过来。本以为这告示贴出去也不会那么快有人上前来问,谁知道关夫人这么巧。”
邱若斐心想,自己日日在这蹲守,要是这都能错过,那先前的努力不是都白费了么。
“兰公子尽可放心地把楼卖给我。我保证下次你从这儿路过之时,绝对看不出是原来的卿兰楼,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我必定都让人重新做一遍。”
兰公子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得有些难看。
邱若斐又接着说道:“如果你没做好把这楼卖掉的打算,大可趁现在无其他人看见,赶紧撕下来当做无事发生过。”
兰公子手握着茶杯,手指无意识地敲打起了杯沿,似乎是在考虑邱若斐的建议。
邱若斐望了眼窗外雾蒙蒙的天,雨还下着,雨幕中的景象模糊一片。
兰公子犹豫再三,跟邱若斐确定又确定了一番她买下后的打算,知道她不会怎么大改之后,才安心地谈起了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