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吃饭速度总算快了一些,善皙弯眼笑了。
手机铃声响了,是善皙的,显示是新疆吐鲁番的座机。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听完电话,她就愣在了那里,对方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郭仲韦见善皙神色有异,放下筷子,轻声询问:“怎么了?”
“我……我现在得回吐鲁番……”
……
——
对面套房内,室内风格与郭仲韦迥异。
除了那个掩人耳目的客厅,其他房间全部打通成了一个大空间,像是废弃的毛坯尾楼。
里头搁着一张简易的床,无数画作与画框成品,地上都是纸,大多是被揉皱的半成品。
画里的主体都是女人,形体姿态各异的女人,都是坦诚相见,没有穿衣服的女人。
里头有一张画最大,已经被裱起来,框在玻璃里,约莫有三米宽,两米高。
女人长发飘飘,头发有种凌乱的美感,她眼神迷离,躺在一个破旧的沙发上。
女士香烟在她指缝中,好似号令万物的权杖。
细节处理异常流畅,细腻到身体每分每一颗小痣都活灵活现。
这幅画的名字叫《堕爱》。
这也是简定玟最满意的作品,这幅画耗时五年有余,在他与画中人分手之后。
看到这幅画,巨大的羞耻感袭来,胡慕萦跌坐在地上。
她无奈又痛苦:“我们不是和平分手了吗,你为什么……”
为什么要画这些东西,给那些时光留下难以抹除的证据?
“呵,我可没同意分手!”简定玟愤懑回答。
只见走到那幅巨画前,用指腹贴近描绘里头人的轮廓。
胡慕萦顿时羞愤又难堪,那手好似游走在自己身上。
“你……”
这不是耍赖吗?
“你当初可是说让我跟你回来,不然就分手。这五年多,我只是在考虑而已……没想到,我一来就见到这种事……戴着我送你的耳环去见别的男人?”
简定玟情绪激动,飞快走到胡慕萦跟前,将她拉了起来,右手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又放弃。
他勾起唇角,笑得如同妖孽。
“我怎么会舍得让你死呢?从来都是我甩女人,可没有女人甩我的份!”
“你到底想怎么样?”
胡慕萦咬牙切齿,眉头紧紧皱起。
“那也得等到——我艹腻了你的那一天。”
简定玟舌尖舔了舔胡慕萦的耳垂,低低地吹气,声音有些暗哑。
“你休想!”
胡慕萦转身想离开。
他们不能这样纠缠了,性格不合适,谁也不会替对方妥协,她真的累了。
“你走啊,我不拦着你。”
简定玟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一口。
他神情慵懒,好似胜券在握。
“你觉得那那幅画可以卖多少钱?咱们打个赌?我正好缺五千万,我觉得这画正好至少也可以卖五千万。找谁来买呢,是找你那有钱有势的爸爸,还是同样有钱有势的妈妈。哦……尚合的竞争对手可能也很感兴趣,到时候我都可以开一个拍卖会——”
简定玟话还没说完,见女人搬起一个画架版,往那幅画上面猛砸。
以大家闺秀标准培养出来的女人,是最受不了这样的羞辱吧……
可是,让他心痛,她也别想好过!
“你尽管砸,别说这些玻璃都是用的钢化材料,轻易不会打碎,就算你打碎了,那也没什么用。那些画面,可是一直在我脑海里,不然我怎么会准确无误地画出来,嗯?你都不知道,事后的你,实在是太美了……”
简定玟边说,边扯胡慕萦的衣服。
那件连体衣实在是难褪掉,他直接撕裂。
男人细密密地吻她,吮吸她脸颊上流出的汗珠。
“哭什么,你应该高兴,我还愿意上你。”
这五年多,她早耐不住寂寞了吧……
“你……无耻……嗯……”
胡慕萦认命,闭上眼睛。
有些生理反应是无法忽略的。
“宝贝,这样才乖。”
简定玟十分满意,傲慢的天鹅也会被拉下神坛,这要归功于他。
“戴——”
胡慕萦情迷之中有一丝清醒,还没说完就被男人闯了进去。
“没那玩意更舒服。”
……
这头颠|鸾倒|凤,意乱情迷。
那头风风火火,如热锅上的蚂蚁。
善皙坐在飞机上,心中七上八下,已经脑补了各种糟糕的情况,越想越害怕。
身旁的郭仲韦轻轻地拍着她的肩。
“你先休息一下,别自己吓自己。”
男人镇定的语气倒是让善皙平静了几分。
“是的,我不能吓自己,Ana(维族称呼外婆)身体一直都很好的,我前段时间还去看过她,她没事的。”
善皙扯唇笑了笑,有些僵硬。
“闪闪,这是我第一次跟你来这里。”
郭仲韦有种异样的情绪,好似这次就是拜见女方家长,女婿见公婆。
也正好借此话题,转移善皙注意力。
“是啊,我觉得你可能不太喜欢这里。这里的菜,几乎都要放很多的红萝卜黄萝卜还有洋葱。还有烤全羊……你绝对会“刻骨铭心”,好多口里的人都受不了这个味道。等Ana没事,我给你烤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