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遇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
谢予然还想上前,辛遇忽然抬头,朝他投过来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揽着辛狸上了车。
车子在夜色中远去,谢予然一动不动地立着,模糊的影子投在地面,身影有些萧索。
上车后,辛狸不必再压抑情绪,捂着脸,伤心地哭出声来,眼泪从指缝间溢出。
辛遇看她这样,脸色更差了:“到底怎么了?闹成这样?”
辛狸事先没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只发了个消息让他过来接自己。
她边哭边道:“我们分手了。”
辛遇皱眉:“好好的,为什么分手?他欺负你了?还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辛狸摇头不语,泪不停往下掉。
辛遇问不出结果,只得温声:“好了,分就分了,值当哭成这样?”
辛狸仍旧不说话,只是默默掉着眼泪。
辛遇转动方向盘,拐入另外一条道,见她还在哭,不由道:“你再哭,我可就直接带你回家了。”
辛狸立马抬头:“不要!”
这事要让家里那两位知道,她就真完了。
她抬手从中控台上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眼泪,慢慢将情绪平复下来。
心口却始终难受得紧,仿佛有针在刺,绵绵密密地疼。
她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当晚,辛狸没有回自己的公寓,而是跟着辛遇去了他住的地方。
一连几天,她都窝在屋子里不肯出门,饭也吃得少,整个人失魂落魄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憔悴下去,再没了以前的生气。
期间,谢予然不止一次打过电话给她,都被她直接掐断了。
至于他有没有去她的公寓找她,她也无从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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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到谢予然,是四天后,在一家酒吧内。
这家酒吧是她哥的一个朋友开的,她心情不好,便一个人过去买醉。
彩色的光在周遭晃动,她靠着吧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神思渐渐迷糊。
一个陌生男人突然端着酒杯坐到她身侧,同她搭讪。
辛狸心中烦闷,也没赶他走,耷拉着眼睫听他说笑逗趣,只是不搭腔。
陌生男人说了半天,见她眼神迷离,趁机发出邀请:“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再喝?”
辛狸掀起眼皮,本想拒绝他,冷不防看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熟悉身影——
谢予然不知何时也过来了。
她立刻改变了主意,朝眼前男人举杯,勾唇一笑,眼波流转:“好啊!”
杯中酒液泛开一片潋滟,如同她眸中的光。
陌生男人大喜,以为今晚将有一场艳遇,忙放下杯子,伸手去扶她。
辛狸避开他的搀扶,摇摇晃晃起身,还没迈出一步,就被人拽住了胳膊。
谢予然阴沉着脸,将她拽过去,带着她往外。
陌生男人不干了,急忙上前阻拦:“哎,你什么意思?”
谢予然回头,冷冷扫了他一眼,冲想挣开他的辛狸低低唤了声“小狸”。
辛狸眼角一涩,继续挣扎。
大概是看出两人关系不寻常,陌生男人没再阻拦。
谢予然拽着她,一路往外。
辛狸喝了酒,被他拽得跌跌撞撞,脚步踉跄。
“你干什么?放开我!”
出了酒吧,夜风扑面而来,谢予然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扣住她的肩,将她揽入怀中。
他也喝了不少酒,不能开车,于是打电话叫了助理开车过来,半抱着她上去。
助理看到他怀里的醉态俨然的辛狸,愣了一下,没敢多问,迅速挪开了目光,发动车子。
“你放我下车,我们已经没关系了你听到没有?”辛狸边挣扎边哽咽出声,眼圈再次泛了红。
谢予然置若惘闻,牢牢禁锢着她,不肯松手。
辛狸在他肩头拍了好几下,结果他毫无感觉,反倒她自己拍得手疼。
她闹腾累了,渐渐消停下来,靠在他肩头昏昏欲睡。
城市霓虹一路飞掠而过。
谢予然带着她回了自己的公寓,直到进了屋,才将她松开。
辛狸踉跄着倒坐在沙发上,抬起脸看他,稍稍回了些神,勾起唇角,笑得讽刺。
“带我回来干什么?难不成你还想把我关起来?”
她斜倚着沙发,裙摆下小腿纤细,灯光从头顶泻下,映出莹白的锁骨和脖颈,雪白的脸上晕开大片绯红,显然是醉得狠了。
谢予然抬手解开领口一粒扣子,在她身侧坐下,说:“我去你那里找过你,你不在。”
辛狸别开脸,不理他。
谢予然看着她的侧脸,沉默片刻,缓缓道:“沐晴的事,我可以解释,我承认,我确实对她……”
话未完,就被辛狸一把打断:“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她将脸转回来,瞪着他,眼底泛红,聚起水光。
谢予然去握她的手,低声唤她:“小狸……”
辛狸鼻头一酸,在他继续开口之前猛地仰起脸,堵住了他的唇。
她像是彻底醉糊涂了,蛮横地将他推倒在沙发上,用力亲着他,还重重咬了他一口。
卷翘的眼睫上,依稀沾着水意。
谢予然被她咬得蹙了下眉,随后揽住她的腰,勾身回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