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洪二急匆匆的劝止声。
“二皇子……殿下还在用膳……”
“皇兄用膳,又不是在沐浴更衣,你拦着我做甚。”
赵辕歌面色一僵,扭头果然看见赵辕青摇着扇子大步走近。
赵辕青过来时,一眼便看到赵辕歌身边坐着的女子,心里暗叫一声不好,然而还是故作镇定晃过去坐下,对温雪吟道:“我说是什么缘由呢,看来是打扰皇兄同温姑娘亲热了。”
“你是谁?”温雪吟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偏头看来人衣着不凡,眉眼间同赵辕歌有一两分相像,其实已猜出了大半,但她向来不肯在嘴皮子上落人下风,于是无辜地眨眨眼,又道,“莫不是我打搅了你跟赵辕歌亲热?”
话一说完,赵辕歌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自己解释。”
冷冰冰的几个字,让赵辕青听得心里一哆嗦,悔不该如此着急闯进来,连忙道:“别人都叫我二殿下,至于温姑娘你嘛……倒也不必多礼,大可叫我辕青,亦或是皇帝也可啊!”
他说完,特地偷偷查探了一下赵辕歌的神色,果然好了许多,终于松了口气,排开折扇悠悠然摇起来。
“原来是二殿下,”温雪吟撇撇嘴,“二殿下来同太子殿下亲热,我怕是不便打扰?”
赵辕青被呛住,刚想要回话,又听赵辕歌沉声命令:“扇子收起来。”
他一愣,没底气地将折扇手收好,仔细想了想,从他踏进殿内,应当是没有做什么过分之举才是……他记得他手里的扇子,也不曾得罪过赵辕歌的。
赵辕歌垂眸,又道:“温姑娘怕寒。”
虽说如今已经入春,但她仗着屋外日头暖和穿的单薄,这畏寒的性子还是少吹些风为妙。
温雪吟愣住,随即对赵辕青挑挑眉,赵辕歌这时候站在她这边,还是有点觉悟。
“来找孤有何事?”
赵辕歌这话自然是对着赵辕青说的。
赵辕青嘴角僵了僵,眼珠子滴溜一转,笑道:“我只是听说襄国云依郡主冲着皇兄来,提醒一下皇兄,早点想想怎么哄温姑娘罢了。”
温雪吟感受到赵辕青打趣的目光,昂首瞥他一眼,起身道:“我看二殿下英俊潇洒,本小姐便好心提醒殿下,小心变成长舌妇。”
“你……”赵辕青咬牙,然而一想到边上还坐着个赵辕歌,又只得闭了嘴。
温雪吟捂嘴轻笑,“二位殿下好好亲热,小女子就不打扰殿下了,先行告退。”说完便提起裙摆步履轻盈悠悠离了东宫。
赵辕歌直至看着她出了殿门,才冷道:“到底有何时?”
他这话说的冷冰冰,一点也没有平日里那副温润气。
赵辕歌重新抽出扇子,状似遗憾的摇头,“皇兄不是说非温姑娘不娶?可如今襄国郡主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你就不怕父皇无奈之下真的将她赐给你?”
赵辕歌拧着眉,并不做声。
“皇兄啊皇兄,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而已,那温姑娘真要是不愿意,先娶过来,再好好哄一哄,到时生米煮成熟饭了,谁还会去计较你当初有没有逼她呢,”赵辕青倒了杯茶,感叹道,“不过皇兄你也别急,我方才去父皇殿上,已经将此事亲口告知了父皇,你且等着抱得美人归,不必谢我。”
赵辕青深知赵辕歌的脾性,他嘴上虽说的好听,但以他对赵辕歌的了解,若是赵辕歌还能淡定,他第一个不信。
果然,只见赵辕歌眉头皱的愈紧,看得赵辕青心里甚是激动,“倘若皇兄能求我帮个忙呢,你我兄弟情深,我也不是不能帮啊……”
谁知赵辕歌忽然勾了唇角,缓缓道:“多谢皇弟促成孤这段姻缘了?”
“我可以帮皇兄……”赵辕青忽然一愣,“你不慌?”
赵辕歌挥手叫人将桌上的膳食换下,挑眉反问,“孤是说过不会逼她,然告知父皇此事的人是你不是孤,纵使父皇赐婚,与孤又有何干系?”
“……”赵辕青吃了瘪,一时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皇弟果然不负孤所望,倘若没有你,怕是孤便少了一分与襄国郡主彻底撇开关系的借口。”说罢,他笑着起身朝外走去。
赵辕青才察觉自己是被他利用,笑不出来,跟上前去,“皇兄去哪里?”
“你方一告知此事便迫不及待跑过来找我,我自是前去面见父皇,好好商讨婚事了。”
赵辕青不死心,“你……你就不怕温姑娘知道了……她生你的气!温姑娘在京城里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皇兄小心被她报复!”
“皇弟怕是糊涂了,”赵辕歌顿了顿步子,嘴角忍不住勾起,“她要报复,应当也是找你才是,皇弟姑且放心,看在你有助于我的份上,我倒时只旁观,绝不掺和。”
“……那我还要谢过皇兄了。”
“你我为手足,不必多礼。”
赵辕青望着他春风满面出了东宫,站在殿外捶胸顿足好一会儿,脑子灵光一闪,才理理衣裳,转了个方向风风火火大步走去
彼时温雪吟已经回了秀文堂,一个人窝在后头专心致志变着穗子,直至课业结束,穗子已经基本扎好,只是碍于线绳的颜色实在没法挽救,穗子怎么看怎么丑。
回去再串几颗珍珠玛瑙上去,应当可以丑的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