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罢了,若是我像你这样的境遇,怕早就死在各种截杀当中,长不到这么大。”
文羡鱼看他已经放松了警惕,用空着的手握住他抓自己手腕的手:“你可以放开我了。”
水澈的脸有些红:“我不是故意的。”
文羡鱼对此倒不在意,她摇摇头,接着就站起来,搅得水哗啦一声响。
虽然全身的衣服连同鞋子都已经湿了,可她倒是觉得身上舒坦了不少。
“我们回吧,省得他们担心。”文羡鱼这才有时间打量周围,咳嗽了声。
“我送你回去。”听她咳嗽,水澈竟然感觉心里一抽,他抽了床被子,就裹在文羡鱼身上。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不如你住到文家客房去?”看着身上的红色被子,文羡鱼的脸莫名其妙的就红了。
“不可。”水澈将玉发带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回手里。
“毕竟是个好东西,你就带着吧。”
水澈摇头,手上一用力,那根玉带直接断成了几节:“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你入怀,如今又与你同处一室,这个婚,我们必须结了。”
第060章 高烧
文羡鱼一回到家,就起了高热。
高热的人经不得风,只好又派人请林望月过府。
薄雾引着林望月来悦心楼时,一双眼睛红肿的像个兔子:“小姐,都怪薄雾不好,薄雾不该让小姐出门,和水公子见面的。”
文羡鱼只觉得喉咙像起了把火,头上也昏沉,听了薄雾的话,怕着丫头自责过度,才勉强说话。
“怪我自己没照顾好自己,这事儿与你无关。”
“我还真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能折腾的,”
林望月一进门来,就忍不住嘲讽。
他是神医大弟子,说话再怎么毒,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门外,霜叶劝着林雪岫:“夫人您慢点,小姐已经醒了。”
“鱼儿,哪儿不舒服啊?”
“娘,咳咳,娘别着急,我没什么事。”文羡鱼伸着手,由着林望月给她把脉。
“你这孩子,哎……”林雪岫,过去抓着她另一只手,“娘去厨房炖了些汤,过会儿喝,啊。”
林望月松了手,出了口气,也不言语。
这可就吓到林雪岫了:“大夫,怎么说?”
“她身上余毒未清,又有些伤风,身子底儿又不好,得亏是遇到我,不然哪,得卧床好几年。”
林雪岫还是有些忧心:“那,遇到您了,小女何时能好啊?”
“伤筋动骨尚且百天,花魂之毒最爱钻进血气里,且她身子又弱,卧床五月,也是轻的。”
林望月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后怕。
若不是自己爱看毒理,又恰巧得知,花魂中毒者症状,她,哪里能够这么早醒来?
只是这丫头太会折腾了,这么折腾下去,别说她一身病骨,就连再健康的人也撑不下去。
他说故意重了点,就是要人看着她,不让她再出去自我祸害。
林望月想了想,又补充道:“眼见入冬,天气寒冷,趁着这个时候好好养养,不然以后成婚了,遇到个好相公还好说,遇不到好的,徒然耗尽身子罢了。”
这个女子,竟然能知道他和他师傅都解不出道理的病症,他可不想她自己把自己给折腾死了。
“卧床五个月?多谢大夫了。”林雪岫垂眸,这位小大夫,话多了点。
“这两幅药方,都要喝,一为解毒,一为退烧,”林望月皱起了眉头,“是药三分毒,三餐多补补,早早停药要紧。”
林雪岫听他说到这里,又很感动:“多谢大夫了。”
“无需谢我,本职罢了。”林望月说完就提着药箱要走,百草堂里,可还有病人等着他呢。
如今师弟师妹都不在,师傅也不知道去哪儿游医,他一个人撑着百草堂,都快累出病来了。
林雪岫看他要走,连忙吩咐:“霜叶,给诊金。”
“望月大夫,我能把湿毛巾盖在额头上降温吗?”文羡鱼突然出声。
林望月都没说什么时候能退烧,就要走,要是这么一直高烧下去,怕不是得烧坏脑子。
“此法可行。”林望月脚步一停,只觉自己忙傻了,竟然没想起来。
“多谢了。”
第061章 师妹
水澈守在文宅门外,一见林望月就迎上去:“她可好?”
“好,好的很。”林望月不看他,走得十分急。
“我给你叫了马车,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水澈伸手将人拦下,“他们不让我进门,你告诉我,她究竟怎样了?”
看见面前果然停这辆马车,林望月干脆放下药箱:“我的水大秀才,你一个大男人,何苦和人家小姑娘过不去?”
水澈忧心不已:“怎么?”
“她回去就高烧,我刚去时,那额头温度高得烫手,好在温度降下来点,不然,肯定给她烧傻喽!”
水澈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揪了起来:“那,除了高热,她可还有其他不适?”
林望月伸出三根手指:“余毒未消,底子薄弱,说句没谁爱听的,不调养好身子,就算以后没病没灾,最多也只活这个数。”
水澈一下握住了拳头,三十?如今她已十四,她的人生即将过半吗?
“要是嫁了人,生个一儿半女……”林望月拖长了音调,又减去一根手指,“大概,就这个数了。”